问题并没有疑惑多久。

半个时辰后, 深州安平府衙的衙役急匆匆来寻崔茂禀告,府衙突然出现急案。目前已有十户人家报案丢失孩童,年纪均在六到八岁之间,为六男四女。

这些失踪孩童的父母大多都是在做早饭的时候, 留孩子在院里子玩儿, 转头的工夫孩子就不见了, 在附近找也没有找到。有三名同住在巷子内的目击者称, 他们曾瞧见有男子抱着好似熟睡的孩子匆匆跑出巷子。因其走路时低着头,又有的孩子遮挡其半边脸, 很难辨清容貌。但根据目击者形容这些男子的身形可断定, 胖瘦高矮各有区别, 并非为同一男子所为,所以作案男子至少有三名。

居然劫持无辜的孩童来威胁他们, 果然手段阴狠。

韩琦面色沉冷地看着手上这封信,“不可能这么简单。”

崔桃又看了一遍信上的那行字。

的确不可能这么简单,信上根本没有约定见面的时间, 由谁去, 具体该如何交易。这不是单独约一个人那么简单,她要面对的是官府,不可能在点名了地点之后, 一点要求不提, 一点防备不做。

怕只怕——

“出大事了!”

另一名衙役急急地跑来,有些脸红气喘, 额头上都是汗,可见事情非常急, 再瞧他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

“发现了两名孩童尸体。”

崔桃阴下脸来, 和韩琦互看一眼, 彼此脸色都不大好。

“这是她干的?”崔茂惊得脸色惨白,慌张又暴躁,在原地急急地打转,“她怎么如此恶毒!怎么对孩子下得去手!我去见她!”

崔劳刚劝慰了一番崔老太太,请小马氏搀扶崔老太太回房。他转头折返回,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呆立在原地半晌。幸而老太太现在被劝走了,才刚十名孩童被抓的消息已经令她老人家气得头疼犯晕,这要是知道两名无辜的孩子死了,估计会恨怒得气死过去。

“父亲若要是去见她了,一定会被她再度耍得团团转。”崔桃冷笑一声,反问崔茂,他跟一个毒蝎子生出一个畜生的感觉如何。

崔茂愣了一下,回看向崔桃的时候,他嘴唇动了动,终究因为愧疚,心虚地垂下了脑袋不吭声。

“咱们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问题解决,把那些还活着的孩子救回来。这事儿可不能再严重了,咱们崔家可不能背负着这么多条无辜孩子的性命啊!”

崔劳知道作恶的是地臧阁的人,罪魁祸首是他们,最可恶该杀的也是他们,可这事儿终究是跟崔家有瓜葛。崔家作为安平的大族,这做人做事可该讲仁讲义,不能牵连无辜,更加不牵连孩子的命。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求救地看向韩琦,请他一定要帮忙。这府衙所有的人包括他和崔茂等官员,都会配合行动,任凭差遣。

“先验尸。”韩琦道。

韩琦和崔桃随后就来到了抛尸现场,就在主干路街边的巷子口。

这里不算偏僻,也不算引人注意。街边刚好有摊贩卖早饭,他记得他给客人盛馄饨之前,还见那巷子口空空,没人躺着。盛完馄饨之后,从他的角度就瞧见有俩孩子好像坐在那里,脚挨着脚。再后来他应酬了两名客人之后,发现那俩孩子居然大早上的一直坐在地上不动,也不怕着凉。摊贩就过去问候情况,这才发现这俩孩子居然死了!

因为街上人来人往,围观的百姓也比较多,暂且用草席盖住了。两名被害者分别为一名男童和一名女童,崔桃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俩孩子眼角的泪痕还在,身体尚有余温,显然刚死不久。杀人手法系扭颈致死,死亡原因为颈椎错位导致脊髓断裂。这种死法会令被害者产生呼吸抑制,同时因运动神经受阻而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不会有任何挣扎。

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线索。

崔桃随即在其中一名身亡的孩童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这一次信上写明了具体要求,要崔桃一个人带上崔柳,在明天凌晨寅时赴约清福寺,就在三年前她被劫持的那间净房见面。信中还特意强调,只要崔桃遵守约定,确系为单独一个人赴约,并且将崔柳完好无损地带给他们,他们便会放人,否则余下的八名孩子都会跟这两名被害孩童的的下场一样。

“鼠心狼肺,凶残卑鄙!”

在两名孩子的尸体运回衙门之后,崔劳看了信上的内容,颤抖着嗓音暴躁地唾骂。他转而他便指着崔茂,更是狠狠地骂一通,怪都是他当年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害了崔桃,害了崔枝,如今又害死两名无辜的孩子。

崔茂垂着脑袋受骂,一声都不敢吭。

韩琦则一直凝眸看着崔桃,低声道:“我先派人暗探清福寺的情况,再定应对之法。”

“不能冒险,她杀两孩子就是为了警告咱们,如有任何异动她都会下手。一个人若狠辣到没有下限,正常有良心的人是不可能斗得过她们的。”

崔桃说罢,瞟向那边突然打翻了茶碗的崔茂。他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会儿正缩紧着脖子,处在惶惶不安中。

崔桃这会儿只想冷静地思考应对之法,不大想看见闲杂人等,特别是碍眼的人。遂请崔劳带着崔茂先去安抚好两名被害孩童的家属,虽然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人命损失,但能做到的补偿还是要尽量补偿他们。当然也要崔茂好生瞧清楚,他当年不负责任、自以为是的行径带来了多少严重的后果。

其实细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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