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自然依言行事。

崔桃象征性地在二楼瞧了几眼后,就踱步到烛照身边,问他韩综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菜。

“蟹酿橙,罂乳鱼。”烛照告诉崔桃,“二郎每隔一段时间必会吃这两道菜。”

“这两道菜可讲究,在汴京许还算容易得。但他在邓州的时候,也能吃到这些么?”崔桃问。

烛照摇了下头,表示他没去过邓州,故而也不清楚。

“不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伺候,怎出门却不带上你?你身子不好?”崔桃故作惊讶问。

“二郎游历之时,喜欢独来独往,鲜少会带上府中人。”烛照回道。

崔桃正要再问,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韩综回来了。

韩综笑问崔桃:“可瞧出什么端倪了?”

“当然。”崔桃自信地应承,指着二楼西面最尽头的那间房,告诉韩综那里有问题。

韩综讶异地挑了下眉,随即走向崔桃所指的房间前,没感觉到有何特别之处。他扭头看了一眼崔桃,直接推开了门。

崔桃惊讶地睁圆眼看着韩综,很意外他居然这么干脆直接地去推门。这里是杂趣楼,又不是他自己家,这么随便的么?匆匆道了一声‘保重’,她转身就跑。

韩综正纳闷之际,就听见屋内传出动静,他走进去瞧了一眼,随即便有女子发出一声尖叫。

韩综蹙眉退了出来。

这时于掌柜忙跑上来,关切问韩综怎么了,随即他抽了抽鼻子,脸色大惊。他撩起袍子就冲进屋里去。接着就听屋内传来于殴打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嘤嘤哭泣声。再然后,就见一衣衫不整的男子,鼻青脸肿,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

但全程打人的于掌柜却是一声不吭,随后那女子也止了哭声。

看来他是不想将事情闹大,让其他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丑事。

于掌柜随后气冲冲地出来,却见韩综已经不在了。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应对韩综,解释这件事,便见烛照来了,给了他一张面额三十贯的交子,说是茶钱。

于掌柜当即就明白了,韩二郎没打算把事儿闹大,这钱算是给他的‘补偿’,无异于也是告诉他,他会替他保密。于掌柜这才松了口气,却再没心思应对外人了。揪着屋子里的妻子,便下楼去了后院,自然是要好生她算这笔账。

韩综折返回原来的房间,见崔桃和萍儿正坐在桌边品着新换上来的茶。此茶颇香,确系为于掌柜的珍藏了。

韩综在崔桃对面坐了下来,问她:“如何瞧出来的?”

“可巧今日刮西风,”崔桃托着下巴,对韩综小声道,“我闻到了末利香,还有其它味道。”

韩综自然懂崔桃所指的其它味道是什么,却疑惑崔桃怎会懂这些。可转念想,她之前好像曾去过天香楼做过细作,许是在那儿涨了见识。

“大白天的他们倒是胆大,于掌柜还在呢,虽然他之前在睡觉。”崔桃觉得这事儿有点怪,不过人家的家事也没必要乱掺和。

韩综记得崔桃跑走的时候,于掌柜还没上来,打人的时候,他更没有吭一声,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叫外人知道他。

韩综讶异地问崔桃,如何知道屋内苟且的男女跟于掌柜有关。

“还是味道,于掌柜身上也有末利香。”崔桃好奇问韩综,那女子跟于掌柜到底什么干系。

“妻。”

崔桃一脸惊讶,然后口气正经地表示:“可报案来开封府处置,有夫者判二年。”

“不用。”韩综道。

“于掌柜倒是大肚量。”崔桃马上改口‘称赞’。

韩综睨一眼崔桃,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性子变化真得很大,以前的她绝不会对这类事做出现在这样的反应和评判。看来她在开封府坐牢期间受过很大的刺激。也是,怎可能不受刺激,大牢那种地方一向腌臜,不然她又怎会么失忆。

韩综思及此,眉头紧皱,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瞬时握成了拳头。

崔桃发觉韩综不对劲儿,问他怎么了。

“怪我当初没保护好你,令你在开封府受了那么多罪。”韩综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茶碗,没去看崔桃。

崔桃知道他这表现却不是因为在撒谎,而是因为愧疚才不敢看她。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崔桃知道她坐大牢的事儿,可能跟韩综没关系,并非是他的责任。但既然韩综对她的阐述有所保留,那她对他的不客气便不会有所保留。该开炮就开炮,你不是自责么,那就自责去吧,谁叫你不说实话?

韩综应承下崔桃的指责,拳头攥得更狠,像是要马上就去杀人一般。

崔桃问韩综:“你敢不敢看我的眼睛?”

韩综怔了下,便抬头看向崔桃。

霎时间,俩人四目相对。一个目光中残余着怒火,带着些许疑惑。一个双眸严肃,全然不复往日笑意盈满的样子。

萍儿见此状,紧张地盯着俩人。她觉得崔桃现在的态度跟平常好像不太一样,担心俩人会打起来。若真打起来,她很纠结该帮哪一方。韩综是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让她从身心上都感觉不一样的男子,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那种感觉。但崔娘子是跟她一起经历了许多,是对她颇有拂照的金兰之交。当然崔娘子可能并不认为跟她是金兰之交,但萍儿心里却是早就这样认定了。

那这俩人要起了冲突,该帮谁?萍儿脑子里纠结斗争了半晌,最终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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