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歌看着上叔离开,微微皱眉。

岚衣撤下雾气,一下子周围明朗起来。

年若歌看到,一个男子专注地看着棋局,一身华丽雅致的暗紫色祥云纹长袍称得身躯修长挺拔,傲然不尘。

绝美的紫发被高高束起,佩紫极晶玉冠润泽高贵而不喧宾夺主,腰间看起来随意缀的一枚流云紫玉,却在他身上显得灼灼生辉,高贵不凡。

年若歌透过他脸上的寒冰鬼面具,隐隐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阴邪冰冷,清亮绝美。

与之相反的,是他旁边的一个小侍童,奇丑无比,长得耐人寻味。

不过小侍童的眼睛,和他的主人一样绝美,眼里星光点点,仿若河汉清浅,在他脸上显得极其突兀。

“小姐可有什么要说的?”

小侍童仿佛对自家主人意思十分会意,鬼修一个锁眉间,便由先前的低微沉默转变为打破沉默的存在。

这个侍童是刚刚差点被年若歌杀了的侍童,声音如老叟般沙哑苍老,但年若歌从不看表象。

“你是刚刚出现在我和大哥面前的侍童。”年若歌的幻术造诣不在岚衣之下。

侍童愣了愣,点头。

“请问,我大哥呢?”年若歌拱拱手,客气问道。

“年公子过不了阵,可能得休息一会。”

侍童解释道:“过不了阵耗了些生机,可能会比较疲惫。”

“嗯。”看来阵法的威力主要在她这,而且及时撤了对年北策的阵法。

只要没死,没缺胳膊断腿就行,毕竟要是有事,又要借题发挥说她是灾星。

她倒是不介意,怕只怕影响她去北华试的最佳利益。

这里面可牵扯到魔族在北国的进一步渗透和任务者的交接对头,出任何差错她都要被问罪的。

“姑娘如何知道我是鬼修?”

声音有如天籁,极赋魅力。

“这很难吗”,年若歌走上前,看一眼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坐了下来。

“这个阵法听说和鬼界阎王殿的八苦轮回很像……”,年若歌顿了顿,笑容中带着深意,“这么说来阵法的下落……我估摸着……恩……”

“姑娘一直伪装,该是很辛苦吧?”岚衣直接打断年若歌的话,幽幽道:“知道得太多,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年若歌抬手将黑子落在棋局上,“可是有时候知道得少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岚衣抬起头,这才打量起年若歌,表情有点古怪。

年若歌摸摸下巴,等岚衣说话。

片刻,岚衣起身拂了拂衣袖,带着玩味道,“你和上叔倒是截然不同。”

寒冰鬼面具下的眼睛浓得像深墨难窥真正的变化,语气随性但仿佛一切皆在算计中,年若歌本能警惕这种存在。

不过岚衣显然无视年若歌的警惕,他转过身,背手而立——

“姑娘虽然年纪尚小,也不便和在下长时间单独在一起。小药,送客!”

说罢,侍童上前躬身,“小姐,请这边走。”

年若歌眼里闪过惊讶,但还是转身离开,对于此次的身份,就岚衣的表现来说,算是达成了共识。

即使对彼此身份多有怀疑,也不会张扬出去,这样不至于做敌人。

“小姐,别担心,年公子没事的。”侍童见年若歌沉默不语,只以为她表面不说太多,其实很是担心自己大哥。

于是她边带着年若歌出来,边好心继续道:“公子此次不过是想看看人间是否如上叔公子说的一般,不会为难小姐和年公子的。”

声音很轻,是特意凑近年若歌身边说的,说的时候还警惕地扫眼四周,显然对自家公子的事情还是比较忌惮多嘴。

年若歌听着侍童的话,看一眼侍童的眼睛,觉得这么个相貌丑陋声音沙哑的奴仆居然有这么干净漂亮的眼睛很是难得。

跟着一个不是等闲之辈的主子,心思还这么单纯,欠缺防备之心,虽然她欣赏不来纯善的人,但还是尊重她们的。

只是身边有一个纯善的侍童,对本身心思复杂的主子可没啥好处,也不知道岚衣怎么想的。

“哥哥,能告诉我你家公子让我走是个什么意思吗?”年若歌眨巴着眼睛,显得百思不得其解。

“啊?”

侍童停顿了下,想了想,“我家公子的心思向来难猜,也只有上叔公子了解我家公子的心思了。”

“我只是一个侍童,公子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小姐是公子除上叔公子外第一次看上几眼的人,想来不讨厌小姐。”

侍童看年若歌还小,虽然表现得比一般孩子要老成,但也只当是聪明得很,并无不轨之心,遂也愿意多和年若歌说几句。

“小姐年纪这么小,居然可以过阵,真的太厉害了。”

年若歌随口道:“那位叔叔怎么过阵的?”

“叔叔?”侍童不明白年若歌在说谁。

“就是上叔。”

“小姐,”侍童笑道:“上叔公子应该和您同辈。”

“具体怎么过阵小的一个下人就不得而知了,上叔公子是公子很重要的人,万万不能妄议。”

“到了。”侍童忽然停下脚步,推开包厢的门。

门外,年北策一脸疲惫地等着年若歌,看得出来有点担忧。

年若歌高兴地上前一扑,“大哥,大哥,你去哪了?”

“三妹,你怎么才出来?”

年北策有点虚弱地揉了揉年若歌的头发,表情很暖。

“你刚刚一下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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