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去咬那些尸首,还不时往烽燧望过去,好像是在向他们示威。

“混账玩意儿,老子不忍了。”有个看不下去的着泪儿,就要往前迈一步,当即被旁边几个兵士拦下。

山阳也看得难受,从祁岳怀中跳下,用爪子拿了根木棍要点火往狼群中扔,却被祁岳拦下。

祁岳摇摇头,又将视线移开:“城楼不比军中,就是木棍也不是要多少便有多少。我们得靠这些木棍撑到天亮,甚至更久。”他声音未曾哽咽,泪水却顺着脸滑落下来,与泥污和在一块儿,月光一衬,可见他脸上更脏了。

山阳却不理这些,已将爪子里的木棍扔了出去,惹得狼群中又是一通嚎叫。

不过好在他们没真的等到天亮。

一阵马蹄声起,黑夜里便有火光闪耀,张将军一马当先,徐知府与袁少监紧随其后,再接着便是祁岳这段时日练得那群新兵,个个带着火把携着火石,火折子。

“张将军,你们怎么知道城楼有狼?”待恶狼死得死,伤得伤,退得退,一众人坐在城楼上,有随行医童将亡者抬走,随行军医给重伤的兵士治伤,轻伤的,便互相包扎。祁岳给山阳和一个兵士包扎好,才得了空儿去问张远修。

张将军好似这才想到此处,自己也好奇起来:“对啊,徐知府,你为何有把握城楼上有狼呢?”

“说来好笑,我也不过心血来潮,如同幻听般耳边尽是狼吼之声。”徐知府提到这个,面带苦笑,“再添上,见管家的狗,厨娘的耗子,我的猫儿都有些不自在,便有了猜测。”

“不过一个猜测,你便拉我调兵遣将?”张将军满脸不忿,“哼”了一声儿,又看着城中烽燧,道,“你这可算得上烽火戏诸侯了。”

他识字不多,一时用错了,兵士们大多还反应不过来,却引得徐骋,袁木,还有祁岳都发了笑。山阳也将耳朵一埋,像是不愿在听。

“瞧瞧,猫儿都笑话你了。”

袁少监才打趣过,便有个兵士在一旁道:“祁老幺这回捡到宝了,这可还真是只神猫下凡,专门来斗那些狼妖的。”他又将方才情形尽说了一遍,中间免不了添油加醋,可每当他说到不实之处,无论他说得尽兴不尽兴,祁岳便将之打断,道回实情。

张远修与袁木听得啧啧称奇,倒还真有兴致,徐骋却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栏杆处去望天边月色。

要说这冰轮是真美,就算见了一场血海,却仍是简洁如初,不染尘垢。

张远修一时好奇,便问他莫非不信此事。

“如何不信?这猫儿若非现了端倪,被我视作妖物,如何会将他送人呢?”徐知府一语惊人,引得众人大惊失色,可他依旧往下说着,“今日也可见,无论是妖是神,不过别人一句话的事儿。至于这神奇之物,就算有通天本领,也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话说罢,袁木也隐了笑意,似是有所感悟:“就像为臣者,是忠是奸,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他们说这个,张将军与那些粗人却不听。张远修一拍手,便道:“我管他是神是妖,能在群狼之中不见惧色,那就是我弟兄。”

徐知府嘴角抽了下:“这猫不是公的。”

他们说得乐呵,祁岳却抱紧了怀里的猫儿,低着头,将脸贴到猫背上,沉了声儿,低语道:“山阳,对不住,我不该将你放到徐府。”

即便,他一点儿也不清楚之前的事。


状态提示:7.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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