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

“一伟,你也来了,今天就把话说清楚。”谢玉芬道:“如果他非要把房子退了,我立马离婚。”说完,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卧室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

陆一伟无意间闯入了张志远的家务事,很是懊悔。他坐下来小声道:“张书记,你别生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哎!”张志远叹了口气,起身道:“你跟我来。”

进了书房,张志远还在气头上,劈头盖脸训斥道:“一伟,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嫂子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我一辈子小心谨慎,战战兢兢,万一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你让我怎么是好?”

陆一伟倒没有想这么多,鼓起勇气道:“张书记,我觉得您也应该体谅下嫂子。这么多年了,她跟着您没有抱怨过,现在楚楚的病也快好了,您也到了省城,好日子刚刚开始,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呢。”

“小事?这是小事吗?”张志远怒目圆睁道。

陆一伟不以为然道:“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您有气就冲着我来吧。”

张志远气得发抖,把钥匙丢给陆一伟道:“钥匙你拿着,乘早把房子给我退了。我知道你现在有两个臭钱,怎么?烧得不行?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嘛,租房子住和买房子住有什么区别?丢人了?我觉得一点都不丢人。”

陆一伟不接钥匙,道:“张书记,卖房子的人已经去京城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人去?再说了,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即便是有人追查起来,以你的身份还不至于连套房子也买不起吧?”

“别和我扯这些没用的。”张志远坚持道:“如果你找不到卖主,随便你处置,但房子我坚决不能要。行了,就这样吧。”

张志远果然是一根筋,认定的事不会改变。陆一伟不泄气,继续开导道:“张书记,我都和嫂子说好了,钱是借的,等你们有了钱还我就成。即便是你不乐意,那你应该为楚楚考虑吧。转眼她就要上初中了,没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怎么行?从前你都没怎么管过她,不应该弥补下她心灵的创伤吗?”

“……”张志远突然愣在那里,无话可说。

陆一伟继续道:“张书记,我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但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不是你,我估计现在都在北河镇刨地,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还不是你馈赠的吗?买房子不是报恩感谢,而是我已经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既然我是这个家的人,就应该替嫂子着想,替楚楚着想。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房子已经买下了。如果你非要把家里闹得四分五裂,我无话可说。”

陆一伟还是第一次与张志远如此放肆说话。要换做从前,一直是下属和领导的口吻,而今天,是兄弟间的坦诚。

张志远的眼眶红润了,偏着头默默抽烟。或许,陆一伟的话刺激了他的敏感神经,也让他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

良久,张志远说话了。语气平缓地道:“一伟,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这人有时候总是想不开,总觉得无缘无故拿别人的心虚。你说得没错,这些年我确实只顾自己了,忽略了你嫂子和楚楚,我也想弥补,可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眼下的企改工作忙得我焦头烂额,都没心思顾及她们的感受,哎!”

话说开了,陆一伟顺势道:“张书记,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以后家里的事务我替你打理,你全心扑倒工作上。”

张志远点点头道:“谢谢你,一伟。我是个失败的丈夫,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说到底还是自私,光顾了自己的事业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深感惭愧。行了,这事我不追究了,房子既然买了就买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买房子的钱是我借你的,以后一定会还。”

见张志远终于开窍了,陆一伟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行。”

“你过去看看你嫂子,别让她哭了。”张志远满是愧疚地道。

陆一伟来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小声道:“嫂子,你别哭了,张书记已经答应了。”

谢玉芬立马坐了起来,擦掉眼泪不可思议地道:“那顽固东西开化了?”

看着谢玉芬像个小孩一样,笑着道:“张书记本来就同意,只不过总得找个借口下台阶嘛,行了,没事了。”

“好,太好了!”谢玉芬破涕而笑道:“一伟,中午别走啊,嫂子给你包饺子。”说完,乐呵呵地去厨房做饭了。

陆一伟回到书房,使了个眼色道:“嫂子开心了,您也别绷着脸了,多大点事啊,至于生那么大气嘛。”

张志远弹了弹烟灰,无奈地道:“这女人啊,就是目光短浅。行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一伟,这马上要过年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一到年关,对于各个阶层的大小官员都是考验,送礼成了每个人十分头疼的事。何况张志远刚到省委办公厅,上下打点的不在少数。而且面对的都是大领导,如果礼轻了,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可礼重了,又有行贿的嫌疑。层次越高,尺度越不好把握。基层反而随便,只要物有所值,送啥都行。

张志远道:“你觉得省委黄书记那里该如何安顿?”

提出如此高深的问题,陆一伟一下子懵了。他那知道省领导有啥喜好,总不至于提着钱去吧。到了这个级别,钱只是数字,没有实质性的概念。

陆一伟小心翼翼道:“这事您没问罗秘书长吗?”

张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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