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谢玉芬上了车,搓了搓双手道:“这鬼天气,冻死人了。一伟,你这两天有事没?”

“我在上课,怎么了?”

“哦,那算了。”

在陆一伟的追问下,谢玉芬道:“这不志远把我从北州调到江东齐扬区教育局了,我们在这里没有房子,我刚租下一套单元楼,里面乱七八糟的,需要收拾一下。你也知道,志远忙得整天不着家,什么事都靠不上他。还想着让你帮帮我,你要忙就算了。”

张志远好歹是个县处级领导干部,现在又调任省委工作,却在外租房子住。寒碜到如此地步,像这样的领导实在是凤毛麟角。陆一伟当即道:“租什么啊,我手里还有点闲钱,干脆买一套吧。”

听到陆一伟如此大方,谢玉芬有些吃惊。这些年来,张志远从来不接受他人的送礼,就是送,也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家里完全靠那点死工资日常开支。虽有点积蓄,都因楚楚生病全花光了。

别人家男人在外当官耀武扬威,女人走出去腰板也能挺起来,可谢玉芬从来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一肚子委屈不知该和谁倾诉。她本想拒绝,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一狠心跺脚道:“一伟,你要是能借给嫂子俩钱,我就感激不尽了。如果让你买房子,志远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行,我借给你!”陆一伟给谢玉芬台面下,不至于过于尴尬。

“谢谢,谢谢!”谢玉芬连声道:“志远当初果然没看错你,有你这样的兄弟帮衬,是我们的福气。他就是个死脑筋,永远都不开窍,我和楚楚跟着他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谢玉芬一直不停地数落张志远,陆一伟打断道:“嫂子,你别这么说张书记,他有他做人的原则,我很敬佩。即便将来走到任何一个岗位上,都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谁敢说个不字?”

谢玉芬哑口无言,没再说话。

陆一伟开着车径直来到位于齐扬区的高档小区楼盘,经过询问都是未装修的。如果装修,年前肯定住不进去。刚好,有一家住在16层的住户因工作调动出售房屋,而且已经装修好,包括家电都置办齐了。陆一伟带着谢玉芬上去看了看,当即就拍板决定,要了!

当天下午,各类手续全部办完,谢玉芬拿到钥匙后简直不敢相信。上午她还在为房子的事到处奔波,下午就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地理位置好,就像做梦一样。感激陆一伟的同时,她心里惴惴不安,该怎么和张志远说呢。

陆一伟猜透谢玉芬的心思,道:“嫂子,你别多心,随后我和张书记说。我想他不会怪罪你的。”

“但愿如此。”谢玉芬怯怯地道:“他那个人固执的很,认定的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要是让他知道了,非臭骂我不成。”

“行了,你先住着。一切由我担着,他要冲你发脾气,就说我自愿的。”陆一伟宽慰道。

“一伟,真的谢谢你。你放心,等我们有了钱一定还你。”

“不急,再说吧。”陆一伟压根不打算让她还。张志远对自己有恩,从北河镇拉出来,提拔到正科,又顶住层层压力弄到副处,现在又到了党校。做了这么多事,张志远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更没有伸手主动讨要。陆一伟几次想表达一下,都没张志远撅了回来。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恩,这次全当是报恩了。可他心里也没底,依照张志远的性格,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果不其然。两天后,陆一伟正在上课,张志远的电话就进来了。气冲冲地道:“陆一伟,你立马给我滚过来。”

陆一伟知道啥事,请了个假赶忙过去。

路上,他给谢玉芬去了个电话。谢玉芬在电话里哭哭啼啼道:“一伟,我在这个家可是受够了,我要和他离婚。”

陆一伟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嫂子,你别说这些丧气话,等着,我马上过去。”

到了住处,只见张志远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抽闷烟,谢玉芬则站在阳台上绷着脸哭泣,茶几上还扔着房门的钥匙,气氛异常紧张。

楚楚看到陆一伟来了,连忙上去拉着衣角道:“叔叔,爸爸妈妈又吵架了。”

陆一伟摸摸楚楚的头,蹲下身子道:“没事的,爸爸妈妈不是吵架。楚楚,如果你相信叔叔的话,你先进屋里做作业,好吗?”

楚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伟,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楚楚刚进去,张志远就拍着茶几怒斥道。

“关人家一伟什么事,他做错什么了,自己没本事别往人家头上撒气,有本事你给我买套房子啊。”谢玉芬把这些年积压的火气都撒出来道:“我跟着你快二十年了,享过一天清福吗?你看看别人家老婆,那个不是打扮的光彩耀人,唯独我,还不到四十就成了黄脸婆。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给你丢人了,我们今天当着一伟的面说清楚,该离就离,我绝不拖你的后腿。”

“我是那个意思吗?”张志远梗着脖子道:“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事前和我商量一下?有困难你可以和我说嘛,为什么要给一伟打电话?”

“我没和你说了八百遍!”谢玉芬越说越来气,道:“早就和你说了,可你一直借口忙,连个人影都抓不住,你让我和谁说?我和一伟说了又怎么了,他是自己人,我不找他找谁,难道找你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

“你……”张志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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