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面是一片肃静,大闹之后是大安!
陈伯爵府里,伯爵夫人站在廊下往外看,终于看到进宫的陈伯爵回来了。
她迎上去,伸手拉住陈伯爵的手,问道:如何了?
已经稳定下来,该抓的人都抓了,也没伤着几个官妇,有些个平素里惹得那高贵妃极为不喜的,倒是受了伤。陈伯爵说道。
如是说来,倒是没发生什么官眷命案出来。伯爵夫人说道。
陈伯爵摘下帽子进去,伯爵夫人倒了水递给她。
说来也是奇怪,这次的大皇子造反宫变,竟轻巧的就化解了,与以往那缜密博才的大皇子显得格格不入,到觉得这大皇子此次宫变造反,很是愚蠢。陈伯爵说道。
大皇子墨霖,字文华,是一个有才之人,又是皇长子,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却没了脑子似的,轻易就造反,一脑的派人冲进宫中想要夺位。
陛下很是康健,甚至不曾有半点病痛,他这般不是自寻死路吗?
且不说大皇子,与大皇子一道的那些个朝廷命官,也都没了脑子似的。
实在是
想不通。陈伯爵摇头说道。
伯爵夫人也是疑惑,坐下来问道:或许,是你们高估了大皇子?
不能够。陈伯爵皱眉,他可想不通这处。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陈姝走了进去,对父母二人行礼,这才过去坐下。
姝儿怎么还不睡?陈伯爵说道。
外面动乱,今夜能睡着的恐怕也不多。陈姝说道。
陈伯爵叹了口气,伯爵夫人还纠结在此次突发的宫变之事上,蹙眉疑惑。
这个很好解释,如果女儿想的不错的话,此次事情,应该是镇国公主晏臻,和三皇子与陛下合谋的。
咦?
陈伯爵一怔,伯爵夫人也是愣住了。
怎又扯上那晏臻了,便是她此前再如何厉害,可到底只是个女子,她能晓得这造反谋逆之事,与陛下提前做准备把大皇子引入全套之中?伯爵夫人不大明白的说道。
陈伯爵思衬,随即明白过来!
他一拍桌面,醒悟过来。
所以
所以,陛下早知道大皇子有心之事,而高氏一族最重要的是高扬岭,贵妃固然妃位高,可到底只是后宫女流之辈。高氏一族树大根深,可若是贪污案子出来,再有黄庄贪赃案,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高扬岭。
张长宗把棋子放下去,面带浅笑。
此次宫变,被抄官员十九人,被抓官眷家属一千多人,还有哪些造反的军兵。
缉查院的大牢已经关不下人了。
张院长的面前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长得如福星一般面色红润有光泽,笑起来更是慈善得如同弥勒佛似的。
老者捋了捋白须,说道:这晏家姑娘如此厉害?倒是让老朽很是想见一见。
说起来,豆老,你医术高明,可会断臂再接?张院长问道。
断臂再接?
老者疑惑,蹙眉说道:我回京城便听说了此事,你问此事,是因那晏臻吧?
正是。张院长笑了起来,说道:初初知晓此事,我还想那镇国公主是否是你的徒弟呢。
徒弟!
他可不曾收过女娃娃当徒弟,男徒弟倒是有一个。
瞧他面色疑疑,张院长只是笑了,捻子落下。
宫变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满京城不知情的那些人都被闹得一宿睡不安宁。
翌日,该上朝仍旧上朝,还比往日更早一些,而有些则一直都留在宫中处理。
大臣们打着灯笼进宫的时候,还能瞧见地上湿淋淋的一片,还有鼻息间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这气味着实难闻得厉害,熏得人恶心欲呕。
宫墙下,有人给这些大臣让路,能看到几个禁军压着好些个绑着的宫人,这些个人堵着嘴,瑟瑟发抖。
这是尚坤宫的宫人吧?有人说道。
是。有人搭。
尚坤宫,高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忙了一晚上还有没送去大牢的。
走着之时,有看见不远处人影绰绰。
一人在宫人的拥簇下走了过来,看见来人,官职比较低的官员都揖手行礼。
静妃娘娘往前些许,看了眼前边墙边站着的一排人,说道:把这个带过来。
立刻,便有人把其中一个公公拉了出来。
那公公瑟瑟发抖,头低低的,被人一推便倒在地上趴伏着不敢起来。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那公公抖得厉害。
大臣们的长队都过去了,宫灯的光芒过去,这边显得越发昏暗了些。
静妃发了话,那人便被拖走了。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
熙华宫里,有宫婢在边上弹着琵琶,宸妃喝着羹汤。
带了个公公?她咽下汤水问道。
是,静妃娘娘亲自去的。嬷嬷说道。
静妃娘娘亲自去宫墙长道抓一个公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呢?
宸妃不大明白,她思前想后,想着那公公是尚坤宫的,如今高贵妃没了,再拿一个公公是想要查什么?
或者,是王后娘娘要查问?嬷嬷小声又道。
庄盛宫中,肖王后和静妃坐一起,两人吃着面前的早膳。
新鲜切好的水果,还有热食。
过了没多久,有公公从外面进来,行礼说道:已经说了,东西没找到。
嗯?肖王后蹙眉,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会没找到?静妃看那公公,说道:他是高月茹身边的红人儿,高月茹不可能不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