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说道:“哎呀,田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我们堂兄弟俩都是这个镇上的,当年你把我婶娘的病治好后,我婶娘本想认你做干兄弟,把她儿子认你做干爹的,可是你说什么都不肯,你想起那件事来了没?”

田大海这才猛然恍惚地想起至少在近十年前,确实有个女人有一天突然来到他的草药摊子前对他说:“田神医,你真是医术高明啊,要不是你治好了我的病,真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冤枉钱呢!”

田大海自然是记得那个女病人的,她因为家里穷,花不起太多的钱到医院去治疗,只好一拖再拖,拖得病情都有些严重了,这才找到田大海。

田大海检查了她的病情以后,用师傅教给他的秘方,四五剂草药就将她治得好了七八分,不知道少花了多少冤枉钱。

为了感谢田大海治好了她的病,她说什么都要认她做干兄弟,并想让自己的儿子认田大海做干爹,以后他到这边镇上来时,就到她家吃顿便饭。

田大海哪里肯随便答应呢?当时就笑着说:“算了吧,认干爹的事儿就免了吧。我这种跑江湖的人,凭的是良心给人治病,要是每治好一个病人都认一门亲戚,那以后咱也不用行医了,每天都忙着走亲戚得了。”

那女人后来也经常到他的摊子前帮他招揽生意,逢病人就夸他的药是如何地好,手艺是如何地高明。

有了女人那种活招牌,田大海在田家沟村的名气也越来越好,他也巴不得女人给他做免费的宣传员呢!虽然他并没有看到过女人说的她的那个想认干爹的孩子,他还是猛然间想起了那个一脸笑容的妇女。

“我倒是想起了的这样的一个女人,但至于她姓什么,我实在是想不起了,你俩真是她的亲人?”田大海打量着两个年轻人。

说话的是牛老大,平头,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他看着田大海,点了点头,把兄弟推到他面前。

牛*剪了一个菠萝形状的发型,而且头发染成的黄色的菠萝颜色,看着又滑稽又好笑,他两眼炯炯有神,手上戴着一串什么材质的珠子: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前几年我妈在的时候,就经常在我们耳边念叨,说田大哥你要是还在行医的话,她的病你就一定能治好。”

“你母亲她……”田大海原以为是那妇人差两个年轻人来请自己呢,想不到她已经死了。

“我妈妈走了两三年了。她的病复发那会儿,吃什么大医院的药都不见效,她就觉得要是你能给她抓药的话,她就一定能好。可她并不知道你被关起来了,她要我们在附近的大街小镇到处找你,希望还能见到你。”

“你们又没见过我,就算我还在街上逛,你们又怎么就认得我呢?”田大海突然有些莫名其妙了。

“我爸问了很多人,找到了你们家,才知道你出事了。他回家告诉我妈妈你出事的情况后,我妈还拖着病体给你烧香求菩萨保佑你呢。”

牛*的话让田大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想不到居然还有那么一位女人记着。想起来也确实是惭愧得很,就算是自己不出事儿,能给老人家看病,也未必能有把握治好她,毕竟连大医院都无法治好的病,自己又有啥能耐治好呢?

田大海心里清楚得很,当年师傅教他手艺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比如说特别怕花钱的情况下,就总会有一种心理因素。如果药有点对症了,有那么一点效果的话,往往都会被他们夸大。

但事实是否真的就一定能够药到病除,关键还是看病人的心理素质与身体素质。心态乐观的人,有点病好治得多,而心态不好的人,往往是小毛病都能弄成大毛病,没法治好。

基于这种理论,田大海当年给病人抓草药时,也往往是把他们的毛病说得越轻越好,先让他们在心理上保持一种乐观向上的积极性。

话又说回来,心病还得心药医,或许女人真的得到了自己给她抓的药,从心理上得到缓冲,说不定还真能医好她呢!只是很可惜,自己错过了,没能积到这份功德!

田大海正在回忆着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时,突然想起师兄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皱了一下眉头,面前这两个小伙子自己并不认识,单凭他们口里说的那位老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他们呢?

不过说实在话,那个时候经常有老人把自己当成是救星一样地与自己搭话,到如今就算他们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未必认得出来,更何况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他们口里的老女人极有可能是自己治过的任何一个人。

韩二毛的同学吴大胡子,虽然自己也想不起究竟是不是有这号人,但自己身上没啥可骗的,倒是可以同他一起去喝喝酒,聊聊天,打听一下韩二毛的事儿,但是这两个年轻人,田大海多少还是有点戒心。

难道他们还有其它的打算不成?可自己身上又没多少钱,难道还怕他们骗钱不成?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们和自己套近乎究竟藏着什么打算呢?

田大海看着兄弟俩:“*,带我向你家人问好,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

牛*笑着说:“田大哥,你先别急嘛,看在当年我们找了你那么久的份儿上,既然今天碰到了,就说明我们还是真的有缘。虽然我无缘认你做干爹,但至少你曾经治好过我妈的病,那份感激之情总还是想报答一下的。要是田大哥没有其它特别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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