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灯的指示来呢?

认真地把所有的亲朋好友想了一遍,突然间觉得所有人都是那样地陌生。

终于老师韩得成的一句话浮上了脑子:“在外行走要靠朋友,但要记住,朋友也有三六九等,人前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大海呀,你这人就是太实诚了,有时咱们不去害别人,但是也是保护好自己才是。”

田大海一想起这句话,就有一种莫名的痛。当年怎么会去结交那么多的狐朋狗友?现在看来,自己只是没有想清楚就胡乱地去实践老师说的“在外行走靠朋友”这半句话了,却并没有真正意识后边半句话的重要性。

在外行走靠朋友,千古真理。至于靠什么样的朋友,却是一个值得永远斟酌的话题。

朋友,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朋友?

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和师兄现在在哪儿,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已经发家致富了呢?

想当年,自己最风光的时候,本来也想给师兄找点事儿做,让他挣点钱,可是师父听了他的计划后就一直摇头,并同时告诫他:做事一定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千万不要太飘。

可是当时的他哪里听得进去?以为自己遇到了好朋友,从此以后真的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自己巴心巴肝地想把事情做好,想和朋友一起脱贫致富,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自己收获的却是一头雾水,一身冤枉呢?

田大海至今没有想清楚的是,自己也认识了那么多的朋友,交心交肺的也有不少,可为什么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朋友呢?算是什么鸟?

哼,朋友算个鸟!不想起那些所谓的朋友,心头还没那么多的气呢!

人说狐朋狗友,啥是朋啥是友?

曾经听过一句话,是讲什么是朋友的,可是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朋友聚居,讲习道义”。这八个字他从来就没有去想过会是什么意思。

同门师兄弟是朋,同在一条道上混的是友;这是田大海一直以来的认识。

对于师兄韩新平,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脸去见他。从自己跟着他跑江湖那会儿开始,他对自己的照顾从来都是那样真诚。

师兄是田大海师父的亲儿子,只是因为脑子没有田大海灵活,所以师父也没奢望师兄能够完全继承他的手艺,只是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功夫,希望他不饿着肚子也就是了。

师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田大海教得相当出色,本意也是想等他出名了后,能携带着师兄一起共同致富,可是……

可自己呢,总是觉得师兄太啰嗦,觉得他凡事都是那么谨小慎微,总觉得他把天下人都看成是坏蛋,都需要防着几分的做法太不像个男人做的事儿,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可自己却总是少了那么一点修为!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晚了!真的一切都太晚了么?自己不还是活着出来了么?

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你们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田大海狠狠心,这个仇要怎么报,看来自己还是经过精心策划才是。

自己肯定是不能算个君子的。哪怕想算个小人,自己也不够格儿。

但想做小人,那也得心狠手辣,得笑里藏刀,得不择手段,得吃人不吐骨头,可是自己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得念两句阿弥佗佛为它超生,谁要是真把人肉摆在自己面前,能下得了口么?

做不成小人,离做君子的距离又太远,那自己还是做凡人吧!

要做好凡人,就得有冤伸冤,有仇报仇,虽然不必睚眦必报,但总不能处处被人欺负。

田大海望着来去的车辆行人,他们都是那样匆忙,为了生活,为了人生,也为了房,为了车,为了肚子,他们有几个人是活得真正潇洒的?

他们又有谁会停下脚步,关注一下满腹心事的田大海呢?

田大海已经被人欺负得不知道啥叫尊严了!就算是一条狗,被人踩疼了,也总得叫两声示威呢,可自己敢叫么?又能叫得出来么?

俗话说,兔子逼慌了也要咬人呢!自己不是兔子,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要是时间倒回去十年左右,怎么说我田大海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这田家沟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有多少人不知道勤劳能干的田大海的?

时过境迁,七八年了,我田大海走在这大街上,能算个什么?

看芸芸众生都在为生活奔波,都在为明天奋斗,都在为脖子上那张嘴卑躬屈膝、奴颜媚笑,这世间还能有几人活得出真正的自我?

我田大海算个啥?

算个啥,也许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别人也未必就一定知道!曾经的高尚品德换来的是什么?曾经的友恭弟谦得到的又是什么?

七、八年的牢狱之灾!人这辈子最精华的七八年时光就这样被封印了!一个人一生能有多少那样光彩的时间段啊!

要说那几年的灾难是自己种的因结的果,多少还可以承受,问题是,那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会被莫名其妙地关了好几年?

那罪名好像定的是诈骗罪,诈骗啊,想想都让大海可怕,自己究竟诈骗了谁,诈骗了什么呢?

那些日子里,自己尽心尽力地工作,就想让合伙的生意做得更好,可是突然之间天降灾难,自己都还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天就塌了!

状态提示:第292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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