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着怎么换了新茶叶。后来再比试的时候,我便觉得浑身燥热,有一股子火气憋闷着想发出去。万三娘越打我,越骂我,我就越愤怒,恨不得他去死。不过,她狠劲儿抓我的时候,我虽觉得痛,却没有以前挨打的时候那么痛……”

钱二娘这才恍然意识到 ,莫非自己被下药了?

崔桃招来当时赶赴现场勘察的李才等衙役,又看了当时现场的情况的案卷记录,没有关于茶碗的描述。

“当时场面非常混乱,衙役们勘察的时候,桌上已经没有茶碗了,若有一定会记录下来。”李才跟崔桃解释道。

再问相扑比试的日常习惯,选手在上场比试之后,桌上还是会留着茶碗,等比试完毕之后,继续供二人饮用。因比试过程中,双方难免会使力嘶吼,所以下了擂台基本上都需要凉茶润喉。这凉茶里都是在茶叶里加入胖大海、金银花等物煎煮而出,方子始终没变,茶叶也不曾换过。

钱二娘说茶水的味道变了,极大的可能是她的那碗茶中掺了别的东西,但当时场面混乱,怕是难以确定是谁在里面投药。

因茶碗被收走,无凭无据,推断再合理也只是推断,只要证据不坐实,就存在着其它可能性的解释。由此可见下药者非常谨慎,懂得抹除干净自己作案的痕迹。

“这会不会也是天机阁的那名红衣女子所为?”韩综顿了下,跟崔桃表示,他怀疑这位天机阁的红衣女子就是当初在清福寺时,苏玉婉身边的那名侍从‘红衣’。这人的衣着便如其名,一贯爱穿红衣。

“你了解此人多少?”崔桃选起一根最细的毛笔,在宣纸上画起人像来。其实她早有这样的怀疑,不过刚听钱氏姊妹招供,还没来得及画出红衣的画像。

“不大了解,只知她和燕子都一直跟在苏玉婉的身边,为苏玉婉的得力属下。她每次见我,唠家常居多,有关于地臧阁的事情鲜少提及。我了解最多的也就是如意苑的事,还是因为你。”

韩综解释到这里,缓缓地抬眸看着崔桃。

崔桃还在俯首认真作画,倒是没察觉韩综的目光。

韩综盯着崔桃的额头出神片刻,在崔桃抬头前及时收回了目光。

崔桃将红衣的画像拿给钱氏姊妹辨认,二人一致指认此人便是唆使她们杀人的红衣女子。

“这红衣原本在地臧阁跟着苏玉婉,苏玉婉被杀,她竟还能跑回天机阁做护法,倒是不简单。不过,她不去对付那名真正杀害苏玉婉的凶手,反而针对起开封府。”

崔桃露出一脸疑惑状之后 ,嗤笑一声。

“奇怪,有意思。”

韩综见崔桃此状,恍然觉得陌生,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他曾经认识的崔桃。但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崔七娘,只是脱胎换骨,性子变了,但魂始终未变。他还是能从她一些细微的表情习惯,一些眼神举止风情中,能感受到到曾经崔桃的影子。

崔桃总是跟他强调,他在乎喜欢的是以前的她,而不是现在的她。其实不是的,只要是她,什么样的她,他都心悦,只是她不肯再给他机会罢了。

“令画师多绘几张,重金悬赏通缉。”

崔桃把画像交给李才,让他传话给军巡铺,也顺便把画像拿给街道司,让冯大友他们在巡街的时候也多留心,顺便跟摊贩讲一讲,让他们也留意。。

“红衣把盯王判官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提前许多日就告知钱氏姊妹准备好,料准了定会有一日能安排王判官走枣子巷。”

崔桃便问王判官那日乘车走枣子巷是谁的决定 ,王判官茫然摇头表示不知道,是驾车的小厮走得那条路,他也没多问。

再接下来,崔桃又询问了一遍王判官整个遭遇的经过。

王判官依旧声称,他在被钱二娘打晕之后,再醒来人就在开封府了。这期间有一天不知所踪和一天昏迷发疯的情况,他都不记得了。

崔桃注意到王判官在交代这段经过的时候,说话的音调有变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速度节奏也与平时不同,略显快些,而且他总是强调自己受惊吓多恐慌害怕,并在整个交代的过程中,频繁地用手摸脸。若说他因回忆不堪的过去,害怕惊恐所致,那他应该在讲述张素素被割喉身亡那段更为害怕才对,但是王判官反而在讲述这段的时候音调比较正常,手也并没有摸过脸。

“我已经解释过一遍又一遍了,你们难道不信我?我明明是受害者,我当时真晕了,要怎么去解释我不知道事情!?我不知道那些天机阁混账,为什么要洗掉我身上的血。我也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唆使姊妹杀害我未过门的妻子?素素她可是怀了我的骨肉啊!他们这是一尸两命!他们丧尽天良!”王判官痛心疾首地呼喊,鼻涕眼泪横流,然后就用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

但过分强调负面情绪,这也是撒谎的特征之一。

崔桃心中疑窦丛生 ,面上则象征性地关切王判官了几句 ,跟他解释自己刚才那般质问她的缘故。

“查案难免要确定各方面的细节,特别此案涉及天机阁、地臧阁。并且我们还不知道,红衣唆使钱氏姊妹杀张素素、劫持你的目的。做太多不清楚的情况,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些处置才行。才刚我的提问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王判官见谅。”

屋内其他人也都纷纷安慰王判官,本来才刚崔娘子连番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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