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四名宫女给骗了!他怒火再起,当即命人立刻将弦乐等人押上来。

夏御史惊呼:“四人竟都在撒谎!这到底是为何?”

崔桃:“因为虞县君是自尽,她们四人在忠心为主。”

“自尽?”赵祯想起来,最后从一开始就说虞县君是自尽,但他没信,“你为何认定她是自尽,而非被毒杀——”

“官家已经亲眼见过了,虞县君的指甲里有砒|霜粉末残留。据虞县君身上的淤青情况,可推测虞县君在被太后处罚的时候,先被按住后颈,束缚住双手,然后人跪在地上,被硬灌了茶水。所以,若真为太后下毒给虞县君,虞县君的指甲会沾到毒药粉末的可能性其实很低。”

赵祯和三名御史听崔桃这分析,都不禁细致想了想。确实如此,如果是太后下毒给虞县君,要么直接把毒药粉混入茶水了灌了。要么先把药粉倒入虞县君的口中,再灌茶水给顺下去,并且那茶水还是热的,粉末更易溶。所以不管是这两种下毒方法的哪一种,虞县君的指甲里都不大可能会有砒|霜粉残留。

“但她为何要自尽?就因为太后折磨了她,气不过?”赵祯已经基本相信崔桃的自尽推论,但他还是不解,虞县君为何要如此,为何要这样舍命。

“正常人的确不大可能因为这些事便赌气自尽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虞县君不通,她本就是有气节之人,才华横溢,心气儿孤高。这点上,从她所绘的画便可探知一二。”

虞县君所画的松、鹤、荷花,皆表达了那些意境。

崔桃说到这里时,赵祯不禁垂下眼眸,也认同了。平日里与她相处,因他是君王,她待他当然会更热情些,所以赵祯在这方面感知得不是那么浓烈。

但在昨日崔桃离开皇宫之前,曾让他命人探查虞县君生前的真实性情如何。而且听崔桃那口气,竟有一种叫他了解清楚虞县君性子缺点的意思。

赵祯当时挺惊讶崔桃为何要他查这些,那会儿他觉得人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死者已矣,再去追她死前有什么小过小错,有何用?

赵祯本不理解的,但是当时因为他信任崔桃的查案能力,便应了下来,依其言命人去做了。

“请容妾斗胆猜测一下,官家并非仅仅因为弦乐等四名宫女的哭诉或告状,才会发了之前那般大的怒火。”崔桃望向赵祯,“官家是否还看了什么虞县君所留之物,比如书信?”

赵祯更加震惊,没想到崔桃连这都猜到了。

宋御史等观察赵祯的反应,不禁也个个心中暗惊,这崔氏居然几度‘猜测’这么对!一次是猜,多次还是猜么?当然不是,她是大罗神仙吧!

难不得包拯和韩琦力保这崔氏在开封府,之前听说她查案厉害,还觉得那些传闻有些许夸张,当然凭事实看崔氏是有些能耐的,但他们真没想到崔氏这么厉害。

唯有亲眼见识,方深知。

拜服,佩服!以后谁要敢挑唆他们去挑这位崔娘子的错处,他们就跟谁急!此等巾帼之杰,便是违了父命,为国效命又怎样?挺她!

赵祯这会儿终于缓过神了,对崔桃点头应承。

“弦舞声称,她在收拾虞县君的遗物之时,有一封信放在了箱底,那箱子里放着的都我赐给她东西。

她还说,你查案实则是在遵从太后之命。她曾无意间撞到罗都都知嘱咐你,务必撇清太后与虞县君之死的关系。罗都都知还要你唱苦肉计,要假装与你不和,他反受太后责罚,如此就可以把你推向我这边,让我信任你的调查结果。”

这些话若换做平常情况来说,赵祯或许会三思其话的正确与否,哪怕是生怒,也会给崔桃解释的机会。但在他看了虞县君所留书信之后,他再听到弦舞的这些话,愤怒便无法遏制了。

崔桃了解,以虞县君的文采,信上之言必然字字泣血,极具说服力,这一点从她可以说服曲太医的能耐就可以看出来。更不要说赵祯对虞县君有较深的男女感情,本来就在为她的死而感到伤心内疚。

崔桃知道赵祯不可能一字一句去公布信的内容,只问他:“可否因这封信,令官家产生了‘窝囊’的想法?读完这封信后,官家是否对太后更有怨言了?”

崔桃用怨言来形容不过是出于礼貌,准确的说是愤怒和憎恨。

赵祯又是一惊,随即整个人才仿佛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信很长,说她有一次在被太后刁难之后,预感自己可能有朝一日会遇意外,便先留一封信把心里话说与我。”

赵祯看向崔桃,眼睛里有失望之色,也有对崔桃的歉意,他这样解释就是为了在向崔桃道明,他为何之前会那般对她撒火。

“她信中所言句句痴心赤诚,皆为我着想,知我心里苦,也期望我会更好,我因此便更加内疚后悔。”

崔桃表示理解,共情了,便很容易有认同感,于是就潜移默化地认同了虞县君信中所暗宣扬的精神和观点。随后再加上弦舞的告状,好脾气的赵祯便也有了无法遏制的愤怒,想要站起来对抗太后了。而对抗太后的第一个举措,就是收拾她。

其实在弦舞告状之时,赵祯还想到了崔桃昨日令他调查虞县君性格缺陷的事儿来,才会更加认定了崔桃有问题。

“不看信的内容为何,只看留信此举,也是符合自尽的情况之一。”崔桃请赵祯传召曲太医,令其坦述他所知的情况。

赵祯在听曲太医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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