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桃又对朱二牛笑了笑。

二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挠挠头,坐回自己大哥身边。趁着崔桃等人在后头说笑的时候,二牛凑到朱大牛身边,小声问:“能不能——”

“不能!”朱大牛挥一下鞭子,别一眼二牛道,“别添乱。”

朱二牛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郁闷地垂着脑袋。但没一会儿,他便悄悄转过头去,偷望着崔桃的方向。崔桃发现朱二牛看自己的时候,礼貌地对他点了下头。

朱二牛心中雀跃了,回过头来的时候,禁不住翘起嘴角。

朱大牛警告地瞪一眼朱二牛,终究没说什么,狠狠地挥鞭驱赶牛车。不过凭他凶猛的抽打,那牛最多也就走那么快。

朱二牛乖乖地不再回头了。

崔桃则凑了过去,问他们二人去汴京做什么。

“我们这些农户,除了种地的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去汴京卖菜去了。”二牛赶紧回答崔桃。

“那农闲的时候,可还要做什么别的活计?” 崔桃道,“我家有个表兄,闲着的时候就烧炭去卖。”

“我们可不会烧炭,春种的时候回村里把地种好了,其余的时候就去县城的酒楼里做厮波,跑跑腿,赚点闲钱。”朱二牛解释道。

崔桃点点头。

等马车到了长垣县地界,便往路两侧稻田张望,四处满绿针密。但不论是田间还是路边,这一路坐车过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黄土地。既然土是黄的,这车板缝隙里的黑东西就更显得奇怪了。

崔桃背过身去,让王四娘用身躯挡住了朱氏兄弟的视线,她便拿了根银针,在马车的木板缝隙里抠了两下,抠出一部分黑色的污垢之后,用手一捻,便粘在了指腹上,是黑灰。

这车肯定运送过被焚烧过沾有黑灰一类的东西,于崔桃而言,自然是会联想到焦尸。但是焦尸是在山沟里被焚烧,之后被发现就直接运往开封府,应该没有被移动过。

这俩兄弟不烧炭,只种地,车上会运送了什么烧焦的东西,让木板缝里粘着了这么多黑灰?

等牛车到了长垣县县城时,天色已经黑了。

崔桃和王四娘等人就七嘴八舌地商量怎么在长垣县住下。李才照着崔桃的吩咐,去问朱二牛客栈在哪儿。王四娘则就在旁假意摸了摸包裹,惊呼自己出门忘记带了钱袋。

朱二牛立刻主动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住。

朱大牛一听,蹙眉喊了一声朱二牛,不同意的意思很明显。

朱二牛忙去求朱大牛,“大哥,你瞧他们确有难处,总不能叫他们露宿街头吧。”

“却不至于露宿街头,我这还有几文钱,去寻个便宜点的客栈,好好打个商量,应该够凑合一晚了。实在不行,就让我大哥住马棚之类的地方,他能凑合一下的。”崔桃忙表示不能给他们兄弟添麻烦。

李才和王四娘、萍儿这会儿都不敢乱说话,明明崔桃暗示他们的意思,要争取住在朱氏兄弟家,怎么这会儿朱二牛有意邀请,她又说不住?

三人正纳闷之际,就见那边的朱二牛又请求朱大牛一次,朱大牛最终无奈的叹了声‘也罢’,才算同意了。

这下李才、王四娘和萍儿三人才明白过来,崔桃这是故意在玩“欲拒还迎”。有时候却是这样,你如果表现得过于急切,反而会引起人家的怀疑。这种适当的拒绝,反而会消除对方的疑心。

李才马上把他学到的这点记在心里。

朱大牛先驱车到了县里一条热闹的街市前,“天色不早了,在这买些饭回去吃。”

朱二牛应承,这就跳下车。

朱大牛对崔桃等人道:“咱们相逢就算缘分,也不必客套。你们跟二哥一块去,想吃什么尽管告诉二哥,让他买就是。”

崔桃等人自然要应承,这就跳下马车。

“行李不必背着,放这就行了,我就在这等着你们。”朱大牛道。

崔桃和李才、王四娘、萍儿就把肩上背着的行放在了车上,然后跟着朱二牛去逛街市。

朱二牛先问了崔桃等人想吃什么。既然是让人家朱二牛花钱,大家自然不好点菜,随朱二牛去选。

“只买本地便宜好吃的东西就行。”崔桃既客气又不客气,客气是指‘便宜’,不客气是指‘好吃’。

朱二牛就带着崔桃去买了羊肉胡辣汤和羊肉包子回来。因为胡辣汤买得多,朱二牛直接跟店家借的木盆来装,等回头吃完了再还给他们就是。

崔桃等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崔桃便发现她们的行李有被翻过的痕迹。尽管行李看起来没动过,但她之前特意系在行李布扣上的一根头发不见了。

一行人到了朱氏兄弟家,倒是很意外他们兄弟居然住着前三后三的六间大房,这宅子在长垣县也算是中等门户了。

更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宅院,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居住,并无其他亲人,也无仆从。

朱大牛回家后,便兀自回房了,随朱二牛去招待崔桃她们。

朱二牛一边领崔桃她们往后院走,一边解释道:“我爹娘死得早,是大哥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长大。他身子骨不好,为了操心照顾我,至今都没娶妻。但为了给我攒钱娶妻,我大哥却是什么活儿都肯干,这家里的宅子都是他一砖一瓦慢慢盖起来的。所以我们家现在有很多地方,你们尽管住,不必客套。”

崔桃打量了这几间房子的用砖,颜色新旧不一,看起来确实是花了一段时间慢慢盖起来的。

“倒是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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