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灰烬哪有她活着存在有趣,陆清嘉学着她昨夜轻抚他一般,手指缓缓划过她的脸颊,在指尖落在她唇边的时候,他动作停下了。

他收回手坐起身,自一片狼藉中找到她给他准备的那套衣裳,穿上后离开了这里。

他站在院子里,此刻正是凡界的春日,虽万物发芽,但风还有些冷。

陆清嘉抬手感受了一下日光,有淡淡冷意,更多的却是温暖。

温暖。

陆清嘉低头看看这身衣裳,那它给他的感觉是温暖吗?

他是凤凰,浴火而生,还会怕冷吗?还能感觉到所谓的温暖吗?

他感受了一下了心底的情绪,一片平静,安然极了,这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房紧闭的门,想起姬无弦说她忘了过去的那些话,他要当真吗?

若是真的,她与之前算不同了吗?

她心中又到底作何感想?

昨晚他内心的情动是仅他一人的还是他们共同的?

他与她感官相通,他不信只他一人情动。

所以她也是有的,他的感知那样强烈,强烈到即便她说了不负责任的话,他也没有退缩。

门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见姬玉走了出来。

她没梳头,披散着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她换了衣裳,不是惯常的紫衣,是一身红色绣莲花的齐腰襦裙,外衫随意披着,并不规整,但也不必担心她冷,修士不畏寒暑,才不在意凡界的四季交替。

“你在这儿。”

她缓缓走下台阶,陆清嘉看着她,她像一朵燃烧的曼珠沙华,越是靠近,越是红得似火——似连他也招架不住的火。

“我以为你走了。”

她停下脚步,离他不远不近,刚好一米。

见他穿了她买的衣裳,姬玉笑了笑说:“当时你昏迷着,看你衣服破了,我又没男修的法衣,便从凡界买了些成衣想着给你换上。”她慢慢道,“如今你醒了,可以穿你自己的衣裳,这件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穿了。”

凡界人族做的衣服,他应该会厌恶吧。

本着这个念头她才说了这话,可看陆清嘉的眼神,清冷又凉薄,多了些最初相遇时他扮温润君子的疏离淡漠之感。

“还要多谢你陪我修炼。”姬玉明智地换了话题,她迟疑许久,还是将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这个就算是谢礼吧。”

陆清嘉看着她的掌心,那里躺着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经过一夜的双修,他非但没伤势加重,气色还好了些。

他堪称平和地接过了那块玉佩,如蕴炙热深海的双眸望向她,两人对视片刻,他攥紧了玉佩轻笑道:“谢礼?”

他垂下眼睛,紧盯着那块玉佩,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玉佩烧了。

“我看倒不如说是陪你过夜的赏钱。”

他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眉心血红的凤翎昭示了他心情不悦,姬玉看着他,听见他嘲讽她:“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姬玉并未因他的话窘迫或不自在。

她眨了眨眼说:“你都没仔细看,就说我在给你过夜的赏钱?”

陆清嘉眉目一凝,姬玉直接将那块玉佩拿回来,抬起来送到他眼前:“这是什么花?”

陆清嘉:“……合欢花?”

“对,合欢花。”姬玉又把玉佩递过去,“这是我的东西,就算拿来付所谓的赏钱也不会拿它,你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我留着还有用呢。”

她作势要收回去,陆清嘉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

姬玉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慢慢放下。

“这块玉佩……”她停顿片刻,才在他复杂的眼神下淡声道,“用处和你给我的铃铛差不多。”

只是铃铛已经毁了。

但她又给了他玉佩。

她也不太说得好自己为何这样做。

明明已经决定今后再不相干,也正走在这条路上,那铃铛既然已经毁了,就不该再有互相靠近的东西。

但出了门,看到他孤零零地站在那,气息有些低落,就想要他高兴一下。

而且她下意识觉得,给了这块玉佩他就会开心。

……总归这次是他帮了忙,给些谢礼也没什么不可以。

给了就给了,不必再纠结。

陆清嘉现在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他倒有些情愿她是给他所谓的过夜赏钱了。

他握着手里的玉佩,像块烫手的山芋。

姬玉也不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好像非要他给个回应一样。

陆清嘉转开头,仿佛不看见她就不会那么尴尬。

他沉默良久,在姬玉耐心快要耗完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将玉佩挂到了腰间。

“满意了?”

他手指轻弹了一下玉佩,玉佩微微摇晃,与他腰间原有的玉佩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一撞,好像也撞在了姬玉的心上。

她心里不太舒服,看着眼前人低头时颈侧淡淡的血迹和烧伤,忽然想到昨天因为他吐血,她想解释自己不是原主的话被打断了,之后也再没机会说了。

她微微启唇,本想把话说完,但陆清嘉一抬头道:“我虽拿了这玉佩,但也不代表什么。”

他放开手,修长如玉的身姿站得笔直,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弯腰。

“你送我这个,定然是还想与我双修。”他道,“你趁早死心为好,姬玉,我不会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做你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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