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乎在宋怀安抬起头的一瞬间,便看到眼前的珊姑姑目光不悦起来。

“玄儿没有教你府里的规矩吗?”

这话真的是不好回,说有,她就是没规矩,说没有,她还是没规矩,而且还显得盛玄治徒不严。

“回珊姑姑,怀安腰伤未愈,实在坚持不住,还请珊姑姑见谅。”

“还真是身娇体弱,我若是再多说两句,倒是显得苛责了。”

珊姑姑说着靠近了宋怀安两步,她抬眸看了眼树下摆着的摇椅,以及椅子上精致的软榻和装了糕点的盒子,朱唇勾起一抹让人不安的弧度。

“木曾告诉我,玄儿的这位徒弟平日里无管无束放纵无礼我还不信,今儿倒是见识了。”

此时老艾擦着汗匆匆赶来,刚巧听到这句话,汗擦的更猛,只见他拉着宋怀安一起跪在地上。

“珊姑姑来了,老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另外这宋学生毕竟年岁还小……”

“不小了,这个年纪若是没有进盛府也该嫁人在婆家收拾灶台了。”

程珊打断了老艾的解释,然后看向跪在地上扬首与她对视的小姑娘。

“你说对不对啊,宋怀安?”

“珊姑姑说的是。”

宋怀安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她看了眼身边紧张的老艾,她确实没有见识过这个珊姑姑整治下人的手段,不过怕是不简单。

她思及此淡淡的叹了口气,这珊姑姑身边的年长女婢眉眼中与木柔有几分相似,所以她们应当就是为了寻仇而来,无论做什么解释都是没用的,只要她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整治自己。

程珊看着地上跪着,神情却显得很平静的小姑娘,眉眼顿时笑开,她伸出染了蔻丹的指尖抬起宋怀安的下颌。

“既然这宋学生也知道珊姑姑说得对,便跟着珊姑姑去守岁痷住上两日,学学府里的规矩,也省的给玄儿丢脸,你说对不对?”

宋怀安想说她觉得不对,不过她又看了眼这珊姑姑身后身形粗壮的两个婆子,便把真话咽了回去。

“我觉得珊姑姑这主意甚好。”

甚好……

宋怀安说完,便见眼前的珊姑姑笑容更深了几分。

那感觉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只见她捏住自己下巴的指尖收紧,宋怀安的侧脸上便多了一道血口。

跪着的老艾此时已经皱了满脸的褶子。

他焦急的看着院门口,希望二少爷今日能早些回来,不然……

不然只要隔一个晚上,宋怀安就能被整的半死,就像之前那些无意惹怒了珊姑姑下人一样。

“不用看了,今日玄儿和衿儿都被姐夫叫去了书院,说是这两日都不会回来。”

老艾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僵着脸对着珊姑姑扯了扯嘴角。

直到眼瞅着宋怀安被一个婆子领着走出了院子,他不禁焦急了起来,老艾愁眉苦脸的在院中来回踱了两圈,最后像下了决心一般,往院外走去。

只是他刚出门,便看到守在院外的木曾,当即脸色一凝。

“你这是做什么——”

木曾看着这个老管家,笑了笑。

“不做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艾管家,今日不宜出门,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

宋怀安几乎是被推搡着走到的守岁痷的,一开始她以为那地方是盛府的祠堂,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真就是个痷,里面佛像高耸,堂下青烟袅袅。

“先跪着吧,我去换件衣裳,你可要看好她。”

“是。”

这珊姑姑前脚刚走,她身边的女婢便微笑着朝宋怀安走来,只见这妇人抬腿一踢,她整个人便跪趴在了地上,宋怀安还没有来得及挣扎,脑袋便被一只脚踩住。

“就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的柔儿?”

呵……

果然是寻仇啊。

宋怀安看着地上的青砖,微微笑了下。

“我建议你趁早把脚拿开。”

令娘听着宋怀安的话,随机便冷笑起来,她脚下又碾了碾。

“嘴倒是挺硬,可惜你这种勾引主子的贱胚子我见的多了,也打的多了。”

踩过之后,令娘眼神眯了眯。

“瞧我这记性,宋学生不是腰伤到了吗?老婆子可要好好伺候一下——”

话音方落,宋怀安便感到腰上一阵剧痛。

她痛的都要喊出来。

这个臭婆娘——

也就是在宋怀安呼痛的那一瞬间,一个身影利落的跳进了佛堂,只见他单手扣住令娘的脖子把人重重的甩到地上,然后抱起痛到几欲昏迷的宋怀安身形极快的消失在佛堂。

被摔得头昏眼花的令娘拼命的咳着,此时守岁痷的其他女婢婆子听到响动纷纷赶来,看到地上的令娘,都惊疑起来。

“这是怎么了,那个小贱人呢?”

令娘捂着自己被掐的地方手指着宋怀安消失的地方,正要说,整个人便是一僵。

她不能说话了。

她不能说话了!!

众人看着她双手比划支支吾吾,也都明白过来。

“快搜,定是那个丫头把令娘给打了,今儿找出来定要那贱蹄子掉层皮下来!”

此时被称作贱蹄子的宋怀安被楚炎护着已经出了盛府,她看着少年身形似雁,抱着她这么大的人飞檐走壁,惊奇到落到了地面才想起来要找楚炎的麻烦。

“我被带走的时候,明明见你在树上,你竟看着我被揍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救我?”

楚炎看着满脸灰败强作精神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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