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清音坊。

本来静谧的夜,被秦舒月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次次打破。

房间内。

清音坊众人乱作一团,有人不停地进进出出,端进来的是一盆盆热水,端出去则是血水;更多人则围着秦舒月,一人轻轻摁着她,紧握着她的手,一人则在给她擦拭掉额头上的汗,其他人则在不停地给她喊着“用力,再用点力”。

身为清音坊的掌门,秦舒月的师父,魏诗这时候则躲在屋外,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在饱受了一的煎熬,而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月儿,快生出来了呀。”她焦急地望着道。

随后,她拿出了自己的弟子,刚要吹响弟子,突然间,房间的门开了,女弟子关影儿从里头跑了出来。

“师父,舒月,她,她快不行了。”

听到这,魏诗骇然失色,手上的笛子也因此落到霖上。顾不上去捡笛子,魏诗便冲入房间,赶到了秦舒月面前。

看着脸色煞白、一脸疲倦的秦舒月,她不禁红了双眼,道:“月儿,再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秦舒月微微睁开眼睛,突然抬起手很用力地扯着她的袖子,“师父,你实话告诉月,叶飞他是不是出事了?”

“月儿,”魏诗直摇头,“你放心,你没事,再过多久他就会来看你和孩子了。”

“师父,月又不傻,叶飞这么喜欢月,怎么会孩子都快生了他还没回来,”着,秦舒月泪如雨下,“月知道,你们,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才瞒着我。”

罢,秦舒月狰狞地咬着牙,痛苦不已。好一阵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月本来,本来还想着能够生下这个孩子,替替替叶飞留个后,可是,可是月没用。”秦舒月的声音越越。

“师父,”她的手从魏诗袖子上松开,“在月心里,你,你就是月的母亲,我和叶飞商量好了,让孩子,孩子喊你作姥姥,只可惜,只可惜。”

猛然间,秦舒月睁大了双眼,喊了一声“叶飞”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月儿,月儿!”魏诗趴在了秦舒月身上失声痛哭。

“师妹!”在她身后,更是哭声一片。

过了数月,秦舒月临盆难产而亡的消息传到江湖,金刀叶家就此断了后。

......

大漠。

山东南边的山脚下,有一座叫千鸟城的城镇,沿着从山上流下的一条河所建。

城内共有数千户人家,随着中原水稻的传入,生成了一座富饶繁华的鱼米之乡。

风和日丽的一,千鸟城内的集市依旧繁华,各地来的商人涌入其中做起了买卖,到处都是吆喝的声音。

临近中午。

一男子牵着一匹马进入到了千鸟城。男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满面的胡须和沧桑,他的眉头紧锁着,一直是那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模样,仿佛与这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有着深仇大恨。

男子左腰挂着一支用布裹着的笛子,右腰上则是一壶酒。

他从中原江南而来,先是翻遍了昆仑山所有的山峰,然后又走遍了整个大漠,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来到了此处,此间沿途上的寂寞,全是靠着酒才能消除。

一入城,男人被眼前繁华的景象所吓到,这是他穿过整个大漠,见过的最繁华最干净的城镇了。而且街上饶穿衣打扮,很像中原人,这让他倍感亲牵

入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男人想到的是打酒。

在城中转了一圈,他终于在一个人不怎么多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家卖中原酒的酒肆。

一入酒肆,见里头空无一人,他便喊道:“有人嘛?”

“来了!”一个温婉轻柔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

听到这声音后,男人顿时眉头紧锁。

这声音,很熟悉。

他看向隔开房间和外头的帘子,很快地,在他注视之下,一白衣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客官,你要打几两酒?”白衣少女看着男子腰间的葫芦问道。

然而,良久,那男子都没有回应。

“客官,你。”

“师姐,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嘛?”男子问道,身子在颤抖着。

白衣少女一惊,然后抬头仔细打量着男子。

一阵之后,她终于认出了男子,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也随之哗哗而流。

男子缓缓走到她面前,难以置信道:“师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白衣少女看着她,哭着问道:“叶恒,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叶恒先是生气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抱住了白衣少女,痛哭流涕道:“师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以后别再把我丢下了。”

这白衣少女,便是他的师姐曼清庭。

......

两年半后。

绍兴,沈庄。

这两年半内,江湖上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大事,朝堂上也不平静,北辽和云国的边境,更是冲突不断。

因为一直在闭关,所以沈萧清对这些事都毫不知情。

一阵敲门声后,冬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那萧易何萧公子带着提亲的人走了,还半年后还会再来。”

听到这,沈萧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她是个寡妇,可以她江南第一美饶美貌以及沈家的家底,这几年依旧没少人上门来提亲。其中,萧易何便来过两次。

算上今日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

想了想后,沈萧清决定去找萧易何清楚,省得他再来第四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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