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回答问题,待会儿被扔进水池的就不是你的作业了。”

话还没说完,姜雅菁手底一松,胖得很是灵活的初俏一下就蹿了出去,急忙从水池里捞出了她的本子。

晚了一步,本子已经全被浸湿了。

身后的姜雅菁双手环臂,脸上的笑容傲慢又淡漠:

“看你也是个老实学生,好心告诉你,少看点偶像剧,像傅执这样家世背景的人,早恋也是要讲个门当户对的,更别说就你这样,连及格线都够呛,跟傅执的名字连在一起都让人恶心……”

女孩们讥讽的目光在初俏的身上打转。

“……傅执要是能看上这样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肥吗?就不能减减肥?”

“……我要是像她这么胖,真是一分钟都活不下去……”

嬉笑着的议论声尖锐刻薄,分明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女孩,但讲出的话恶臭得令人难以置信。

初俏又想起了那一天午后的教室。

伴随着笑声的议论轻描淡写,然而落在心上却锋利如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她心尖,施暴者却浑然不觉,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

推开她站出来打断那些男生的少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忽然清醒。

该觉得羞愧难堪的不该是她,而应该是这些人。

“初俏——!!!”

安静上着晚自习的南楼,传来了少年不知疲倦的呼喊声。

“初俏——初——俏——!”

南楼一共五层,傅执从一楼开始往上爬,一边找人一边高声呼喊初俏的名字。

此时的南楼只有二层的三个国际班有人,听到有人公然在晚自习时间高声喧哗,纷纷躁动起来。

“谁啊?谁在喊?”

“是在喊初……俏?初俏是谁?”

“我靠这哥们胆子挺肥啊!真当我们南楼晚上没人巡视??”

国际班人虽然少,但八卦起来也是热火朝天,再加上南楼这边晚上老师不在,都蠢蠢欲动,想出去看看热闹。

正在做ap微积分的傅斯年也被教室里的骚动打扰,摘下了耳机。

这个声音……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都安静一点。”傅斯年环视教室,“要是被巡逻老师抓到扣操行分,我不会帮你们销掉的。”

傅斯年将教室里的唉声叹息抛在脑后,加快脚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如果是傅执的话,他不能让傅执和姜雅菁起冲突。

傅执跑得极快,蒋一鸣和程越都被他甩在身后,只有傅斯年抢先一步在四楼的楼梯间内拦下了他。

“傅执——!”

傅执直接无视了忽然出现的傅斯年,正要继续上五楼之时,被傅斯年抓住了小臂。

“不要和姜雅菁起冲突。”

难以遏制的疼痛刺激着傅执的神经,在暴怒边缘的傅执毫不犹豫道:

“滚。”

傅斯年拧眉:“姜家和家里还有合作在谈,傅执,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想要这个姓氏你拿走啊!你以为老子稀罕!!”

傅执奋力一挣,力道大得直接将他甩在了墙上,傅斯年疼得眉头紧蹙,看向傅执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烂泥扶不上墙。”傅斯年敛去屈辱神色,望着傅执一字一句道,“我真不明白,你一个留着傅家血脉的人,为什么跟那个人倒更像是亲生父子……”

话音未落,傅斯年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拳狠狠落在他侧脸。

这一拳可比刚才的力道大多了,等大脑皮层清晰感知到痛觉时,他已经被一拳揍翻在地,大脑嗡嗡作响,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吃力。

而被他彻底激怒的傅执还不肯罢手,他双手揪住傅斯年的衣领,情绪完全失控:

“傅斯年你有种再说一遍!!!你他妈找死——”

气喘吁吁的蒋一鸣和程越两人匆匆赶到时,恰好看到杀红了眼的傅执拎着傅斯年。

他悬在半空中的小臂青筋毕露,这一拳要是落在清瘦的傅斯年身上,至少得是一个脑震荡。

他们还没出声阻止,就听楼上忽然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

“傅执!”蒋一鸣急忙转移傅执的注意力,“你还在干嘛!快去救人啊!!”

这一声似乎才把傅执从失去理智的边缘拉回来,他缓缓松开傅斯年,眼中厌恶与憎恨交织,但到底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傅执和程越上楼,蒋一鸣慢了一步,看傅斯年撑着地面慢慢站起,他不悦道:

“明知道自己身份尴尬,非得要和傅执闹成这样?”

傅斯年眸光凉薄,被牙齿划破的口腔内充斥着铁锈味,他缓了几秒才说:

“我才是从小在傅家长大的那一个。”

蒋一鸣提醒他:“但傅执才是傅总的亲生儿子。”

傅执和傅斯年都是一中的风云人物,一个镶着金边,活在整个一中师生营造的光环之下优等生,而另一个则是大多数人畏惧、厌恶、避之不及的危险人物。

可除了亲近的人之外,谁也想不到,这两人是一对从小抱错了的孩子。

在豪门傅家长大的傅斯年,和在贫民窟长大的傅执,人生被彻底调换。

直到两年前,傅执才被傅家的人接了回来,而傅斯年也并没有送回原本的家庭,傅总当然希望这两人能够好好相处,然而事与愿违,从傅执跨入傅家大门起,两人就从未和平相处过一天。

外人不知道缘故,可傅斯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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