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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情”字误人

“这么说,太子突然撞向四皇子,不仅将四皇子撞倒在地,还如同发疯了一般叫骂?”

听出齐蕊卿话里的笑意,灵雨也笑着答道:“可不是,奴婢刚刚在茶楼酒肆里走了一圈,满大街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怎生东宫那边连点遮掩也不做?”

灵雨捂嘴一笑:“您不知道,那武英殿的曹大学士,下朝之后府门大开,声称要迎接太子的报复,曹家的下人,早将早朝的事情散播得沸反盈天,东宫哪里赶得及?”

武英殿大学士,曹承?

一世这位武英殿的大学士,在太子谋逆而死之后,公然支持四皇子刘焱,等刘焱位后,曹承因着从龙之功,可是好生风光!

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太子害死三皇子的谣言,始作俑者还是曹承,想也知道,这位大学士是当了刘焱的狗!毕竟太子地位不保,如今最得益的还是刘焱!

“哼!这位曹大学士!倒是一条好狗!为人办事还这么卖力!”

灵雨看了一眼齐蕊卿突然冷下来的面色,挠头疑惑道:“小姐?外面的人都在盛赞曹大学士忠于社稷、视死如归呢!”

“忠于社稷?视死如归?真是笑话!你想想看,曹承洞门大开,即使东宫心怀怨愤,难不成还能真的报复不成?这算哪门子的视死如归?若是曹承有一丁点闪失,想必众人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东宫!在这个节骨眼,东宫敢有所动作,那才了!”

见灵雨似有所悟,齐蕊卿接着道:“不管三皇子之死和太子到底有没有关联,只要放出一点风声,太子的名声毁得差不多了,要想全身而退,少不得要伤筋动骨!”

……

又过一年,浮玉院的木槿花再次开了,团团簇簇的花瓣,将不大不小的院落点缀得分外繁华。

刘清命聋哑仆人在石桌摆了酒液和糕点,招手让裴砚青和刘焱坐下,温声道:“尝尝,这是去岁冬天新酿的梅花酒……”

裴砚青坐在石凳,端起盛在玉杯的黄澄澄的酒液,轻轻抿一口,赞道:“王爷这酒,酸甜可口,解暑生津,怕是去岁的腊梅所酿吧?”

刘清眸光一亮,笑道:“裴先生果然风雅!这酒名叫‘玉妃酒’,选用了玉妃苑百年老梅的花瓣,辅以五十年老酒酿造而成,酒性不烈,最是余韵动人!”

裴砚青笑着点头,只是眉宇间总是泛着忧色,看去有几分心不在焉,刘清看在眼里,心下了然,兀自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不再开口。

刘焱囫囵吞枣地将酒水一饮而尽,面泛起几丝得意,笑道:“王叔,这下太子可栽了大跟头了!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太子算计了三皇兄的事,神不知鬼不觉,谁能想到,那竟是咱们做的?”

刘清眸光淡淡瞥去:“皇侄,须知隔墙有耳……”刘焱声音顿住,环顾四周,随即笑道:“也是在王叔这里!我可不那太子,在良媛、幕僚跟前都胡言乱语,被人抓住了把柄!”

刘焱心是实在得意,手舞足蹈地划道:“王叔您是没见,那太子在曹承的连番攻讦下,唬得差跪在地了,哈哈,真是痛快……哎呦!”

“怎么?伤到了筋骨?”见刘焱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刘清皱眉问道。

“还好……呲……也不知道那太子发什么疯!突然朝人身撞了过来,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刘焱捂着胸口轻轻揉了几下,一股膏药味随即飘出,因着胸口处被撞得有些淤青,太医看过之后,贴了活血化瘀的膏药。

闻到药味,刘焱面泛起几分不甘,恨声道:“太子发疯,还差点动手来,父皇也不管管?要我说,证据确凿,该直接下令废了太子算了!父皇是偏心,咱们费尽心机搜集证据,到了父皇嘴里,单单让太子闭门思过,这算什么?”

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心气盛,也忒心急了些!

刘清心暗嘲,哂笑一声道:“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再说了,曹承所言,到底是一面之词,你可知现在的断魂山,到处都是禁卫军在搜寻?”

刘焱面显出几分惊色,不过很快想到了什么,笑道:“裴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在几处隐秘地或多或少留下了些痕迹,都是很好辨认的东宫之物,现在,只愁那些禁卫军,不用心翻找,哈哈!”

刘清抬眸,见裴砚青面显出苦笑,冲刘焱扬扬下巴道:“皇侄,裴先生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还不快向先生致谢?”

刘焱响亮答应一声,起身冲着裴砚青纳头拜,裴砚青忙手忙脚乱地将刘焱搀住,看着刘清苦笑道:“王爷!当不得殿下的谢意!在下也是……”

裴砚青捏了捏拳头,深深跪倒在地,恭敬道:“王爷!求王爷怜惜!若是王爷赐下离尘珠,裴某肝脑涂地,死不能报!”

离尘珠!

凤漪这几日咳嗽地越发厉害,每每帕子都染血迹,看得他触目惊心,离梅太医所言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他真怕哪日清晨醒来,凤漪会撑不下去。

想到这里,裴砚青将头狠狠触在冰凉的地面,声音隐隐带了几丝哀求:“王爷,求王爷赐下离尘珠!裴某,求王爷……”

刘清面显出几丝复杂,想起初见裴砚青时,对方不染纤尘的模样,做足了世外高人的姿态,谁料不过短短一年,低至尘埃。

到底是“情”字误人!

刘清眸闪过几丝苦涩,想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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