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婉。”何俪怡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从嘴里挤出来,恨不得将面前这人搅碎了。

林碧婉正是凌夫人的名字,这名字瞧着柔柔弱弱的,可正主却不是这么一副模样,她听到何俪怡念她的名字,便冲对方笑了笑,这笑在对方眼中无疑是嘲讽自己。

“你这是来看我的笑话?”何俪怡将脸上的不耐全部收起来,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是嫉妒面前这个人,但是不意味着自己在所人的面前,将怒气发泄在这人身上,这样只会让自己与这人的差距更大。

凌玉见识到了这位大小姐的变脸速度,心中有些无语,不过这个人要是不摆出那么阴沉狰狞的表情,其实还是非常漂亮的。

“何姑娘说笑了。”凌夫人漫不经心地玩把着手上的香包,“今日只是凑巧而已,我又不知道你的行程,倒是何姑娘三番四次地与我和夫君巧遇呢。”

听到此话,何俪怡的表情有点僵硬,随即又调整了过来,笑盈盈地说:“这是说明我与你们有缘分啊,是不是啊,姐姐?”

“这姐姐我可当不起,当不起。”凌夫人惊讶地掩住脸,“何姑娘的姐姐可不好当啊~”

只见何俪怡的脸色猛地沉下来,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前面的车夫忽然说话了:“夫人,可以走了。”

“既然能走了,咱们也不堵着别人了,何姑娘,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叙叙旧罢。”凌夫人说罢,便叫车夫驱车走了,而何府大小姐还在被那几个人围着。

这两人的对话让凌玉听得一脸懵逼,前边的她还能够听得懂,后边就不知道了,为什么一说到当不起这姐姐,那位何小姐就一副可怕的模样啊?

“阿姐不明白?”凌风忽然笑了,“我细细与你说罢。”

原来何俪怡是何尚书的独生女,但是她有一个堂姐,据说这位堂姐长相比何姑娘好看多了,是一个大美人,不过有一天忽然有个传闻,说是何俪怡嫉妒堂姐,将堂姐的脸用剪刀给划了,现在脸上还留着一条长长的疤呢。

这件事知道的也就是京城中有些地位的人,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凌风也是因为前世对此人实在是厌恶,特地问了别人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凌夫人说的这话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这、这么厉害啊。”凌玉咽咽口水,哇,这个何俪怡真的好恐怖啊。

“所以阿姐还是警惕些好。”凌风笑了笑,他还是第一次瞧到阿姐这幅模样呢,像是一只小幼崽。

他忽然想起先前阿姐抽的那根签,红颜薄命……

温暖的空气从外边吹进来,眼前一片黑暗,坐在马车柔软的垫子上,他伸出手,摸索到了一只温暖的手掌,这是阿姐的手。

鹿道长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阿姐活不过十六岁的。”

凌风愣怔,不解地歪着脑袋,往声源处看去,但是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对的,自己现在看不见。

“鹿道长为何这么说?”他张了张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

“她身上的怨气太重了,若不是身上囚着……”鹿道长的声音一顿,“她若是没有大功德,必死无疑。”

他沉默许久,车厢内仅仅听得到车轱辘的声音,他问:“大功德?如何得?”

“救国……”

“那么,我灭国,让她救,如何?”凌风的声音温和,脸上带着笑容,昏黄的光从窗子外射入,无端叫人生出一股寒意。

鹿蕴看着这个人,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

“若是你这么做,她会死得更快。”

“这样啊……”凌风声音中带着遗憾,他还以为能够很容易解决呢。

“发什么呆。”一只白嫩的手挡在面前,晃了晃,凌玉疑惑地看着他。

恍然回神,凌。”

“到家啦。”凌玉笑着摇摇头,率先起身下马车。

此时他才发现,马车早已停下了。

回到屋子里,文成就立刻迎了上来,“少爷,那位文姑娘,寻不到了。”

“哦?”凌风顿住,扭头看向文成,“怎么回事?”

“我领着大夫去她的住所,结果发现文姑娘不在……特地去询问了周围的邻居,那些人都说没见过这个人。”文成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可能?”

用这个人的时候,文成自然是对那位与夏荷长相十分相似的文姑娘进行了调查一番,这位文姑娘有一位病重的父亲,她小时候和自己的表妹玩耍时,不慎伤了腿,因为没有钱医治,落下了病根,至今没有痊愈,周围的人也都说这位文姑娘非常孝顺,夸赞不已。

一个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甚至连周围人话都改了口。

凌风听了,沉默许久,忽然问:“你是如何说的?”

“我就问,隔壁的文姑娘去哪了啊……”说罢,文成忽然品出一丝不对味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先前去打听问的是隔壁的瘸腿姑娘。”

“对了。”他点点头,“想来是有人冒充了那位瘸腿的姑娘,但是那位姑娘不姓文!所以我问隔壁的文姑娘,大家都说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样看来,那位文姑娘应该是别人安排的,对我们应该没什么恶意,就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了。”凌风翻翻桌上的书,目光落在诗册的两行字上: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找出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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