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转身便准备离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裴志远却在此时叫住了他。

他的背脊微微僵硬,眼神有一瞬间的怔忡,却仍未回头,依旧背对着裴志远。

“是叫舒悦吧?”裴志远开了口。

裴译点头,不知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听宁嫂说,她几天前已经搬了过来。”

裴译冷嗤,倏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逼视着裴志远,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丝表情变化,“所以呢?”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她也来这么久了,我……这个做公公的也没对她表示些什么。”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一百万,算是见面礼,密码……640813。让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

裴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止不住地狂笑,连密码都是那个女人的生日,薛祁薇在他的眼里又算什么?

裴译笑得极为夸张,笑到最后,眼神里却只剩下一片凄凉,“你这算什么?又拿对我的那一套来对待我最爱的人?这些年里,你除了给我和妈钱,你还会什么?你真以为我们稀罕的是这?”

他气息极端不稳,来来回回吸气吐气了许久,才总算是压下了心底里汹涌而至的怒火,顿了顿,他继续道,“若是你有真正相爱之人,当初就不该放弃!既然放弃了,就该好好地珍惜眼前人,可是你呢?既辜负了心爱之人,又伤害了我妈的心!”

裴志远捂着眼,颓然后退了几步,在他即将跌倒在地时,司机老王适时地扶了他一把,劝说着,“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董事长的身子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实在是经不起你的刺激了。”

裴译冷哼一声,不再停留,连再多看裴志远一眼都觉恶心。

他怔怔地望着那本该温热的蜂蜜水,早已凉透,就好像是他此刻的心般,麻木到连一丝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他自顾自地倒了那杯早已凉透的蜂蜜水,又重新泡了一杯,这才上楼,再次坐到了舒悦的身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舒悦。”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小,女孩并未动作,仍旧处于睡梦中。

裴译见状,提高了音量,“舒悦,醒醒,先把这杯蜂蜜水喝了再睡,不然你明天起来头会痛的。”

宿醉后的不适,裴译比谁都了解。

这些年里,为了工作,他没少应酬,喝多了宿醉,头痛欲裂,胃里火烧似的难受,那已是常事了。

但他并不希望舒悦与他遭受同样的痛苦,一丁点也不愿。

她就该在自己的悉心呵护下,过着她想要的且恣意的生活。

只要她开心,他便什么也不求了。

这一切的一切,醉酒后的舒悦自是不会知晓。

她的动作并不配合,双手下意识地抗拒,一心只想睡觉,连眼皮子都不曾动一下。

裴译没法,只得俯身,左手端着杯子,右手绕过她的后背,将她托了起来。

舒悦嘟囔了几声,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干嘛?”

她的嗓音略微沙哑,带着几分被人吵醒后的起床气。

“喝了它,你明天就不会头痛了。”

舒悦看了眼裴译,又看了看那杯蜂蜜水,脑袋胀痛地捏了捏太阳穴。

尔后,她从裴译手中接过杯子,一股脑地喝了个干净。

裴译满意地点了点头,本以为舒悦喝完后,又会躺下继续睡去,谁知她却突然起身。

“去哪儿?”他问。

“厕所。”她答。

许是起得猛了,舒悦头疼得更厉害了,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下意识地双手抓向裴译,将毫无准备的男人,扯得与她双双跌回了那张大床。

此刻,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脸颊贴着脸颊,唇瓣更是覆在了对方的唇瓣上。

舒悦显然还有些意识不清,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倏地就感觉双唇被人轻柔地触碰,仿佛带着一丝试探般吻着,温柔得有些不像话。

她有些蒙了,脑子里一片浆糊,所有的意识与理智,这一刻里全数坍塌……

她闭上眼,感受着男人沙哑的声线缓缓传来,“悦悦,告诉我,我是谁?”

舒悦微微睁开眼,略显迷茫,眨巴着双眼,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裴……”

那个“译”字还未出口,她的唇便被人牢牢地封住了……

一个吻,缱绻,温柔,含带着无限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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