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域抬眼看着她,不说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了傅先生……现在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看算一下我该付您多少医药费吧……”宋宓说的有些心虚,她上个月月底才发的工资不到一天就全都花完了,而事实上,她的存款也并不多。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端正地赤着脚站在床的另一头,和傅司域隔着床对望。保持着她觉得安全的距离。秉承着一定要和傅司域算清楚的心态,宋宓垂着眼眸在心里偷偷盘算大概要多少钱,却不知道她这番话落入傅司域的耳中,简直像是在开玩笑。

傅司域见她在自己面前虽然怯怯懦懦的,却俨然已经恢复了生气,也算是放下了心来。她特意隔着自己很远,傅司域觉得有些可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那种女人避之不及的男人了。

“这就要看宋小姐觉得自己的半条小命值多少了。”他戏谑的笑。

宋宓明白傅司域是一个手段凌厉的商人,却不曾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好心救了她,又收留她照顾她,她几乎以为他是个善良的好人。

“我……我的存款不多……你看两万可以吗……”宋宓觉得自己在傅司域这样高不可攀的有钱人面前谈论两万块钱非常丢脸,她知道他身上穿的衬衫都不止这个价。但两万块钱,是她扣除生活费和预留过年的钱之外所有能拿得出手的存款了。她不想欠他,所以给出最有诚意的价码。

“宋小姐的性命就值区区两万?”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宋宓羞赫得红了脸,只好垂下头来。余光瞥见他迈着大长腿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生生被逼到墙角。

却没有想到他给她递过来了一双棉拖鞋,房间里暖气充足,宋宓下床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她满脸通红地弯腰穿上鞋,起身时被他用她的外套包裹别又住。

“把衣服穿好了别又感冒。”

他隔她太近,她闻到他身上传来淡淡的烟草味道,顿时又尴尬地往旁边后退。

傅司域不知道宋宓为什么如此抗拒自己,她的反应和态度实在让他烦闷,而他却在明知她抗拒的情况下纡尊降贵的主动去照顾她。

傅司域向来觉得男女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的身份也不至于要去勉强一个弱女子。

多年来被周围人培养成的高傲不容许傅司域做这种低人一等的事情,不管是在感情里,家族内还是在商场上,傅司域从来都是被捧着的那个,想到这里,傅司域不由地皱起了眉。

他感受到了自己在她面前的不寻常。

他克制地恢复成往日高不可攀的冷漠样子,就像那天晚上克制在两分零八秒的时候一样。傅司域对着她说:“前天晚上在暮色ktv,你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好和朋友玩游戏输了,他指定的大冒险是亲吻下一个进包厢的人两分钟,我以为你的出现是他安排好的,所以冒犯了。”

“昨天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所以找到你是为了向你致歉,至于偶然救了你,是没有想到的意外。”他望着一脸“原来是这个样子”表情的宋宓,提高声音说:“所以医药费就不必了,算我们两清。”

“你若还是不舒服就继续在这歇一晚,如果想回去,我会让司机在楼下等着送你回去。”

“宋小姐对此有什么疑义吗?”

清冷的声音像换了一个人。宋宓有些猝不及防,深处云端的人总是自带气场和光环,她原本就觉得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从前知道人和人之间总是有着千差万别,但如今的切身体会才真的惊觉自己身处在多么低的尘埃里。

“我……我马上就走……”宋宓咬着唇,虽然衣服还没穿好,为了印证自己说的“马上”,还是匆匆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围巾,像是生怕傅司域以为她要赖在这里不走似的,可却听见傅司域有力的脚步声,以及一句清冷的——“那么再会了,宋小姐。”

宋宓想,他大概是好心是将房间留给她,好让她慢慢收拾完离开。她快速清理好自己的物品,穿戴好衣服,出门时周姐已经在房间门口等候着她,并带领着她下楼,直到目送她上了老沈的车。

宋宓出房间门后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片天地,她所住的她觉得已经极其精美豪华的房间,不过是这栋华丽别墅的一间客房。

她的厚外套和围巾昨晚沾了不知道多少啤酒雨水,她穿上时却是干干净净带着香气的。她从旋转楼梯下来,可以看见客厅巨大的挂灯和郁郁葱葱的后花园。甚至连她上的车,都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七位数往上的豪车。

宋宓向周姐告别,然后静静坐在车后座,车子慢慢驾驶出别墅区,开向她宿舍所在的老城区。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中经历了奇遇的爱丽丝。

脑子里忍不住想到自己说要给傅司域两万时的愚蠢样子,宋宓觉得自己从前对于有钱人的认识还是太肤浅。

可能是内心最后的一点自尊在作祟吧,也可能是想着避免和傅司域有过多的牵扯,又或许是全然没有勇气去反驳他的意见,宋宓认同了傅司域说的“两清”。尽管悲痛当前,她对那晚的吻并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和反应。但其实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觉得傅司域帮了她的更多。

宋宓让司机师傅在小区门口停下,客气的道了谢,然后自己走回了宿舍。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目光四下搜索找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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