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两日，就想出来这些？教过你们多少次了，胜负的关键从来都是人。”季沧海微微皱着眉，这已是他能被别人察觉的为数不多的表情之一了。
乐毅和梅昭边听边点头。
季沧海在心里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我说的具体点。首先，能在最精确的时间，最正确的方向射出‘一线天’，夏鳌棣的智谋、胆色都可圈可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别人都说他是三大校尉中最弱的，只会轻功和易容术，连你们的查册都是这么写的，对不对？”
“属下回去就改。”
“第二，我说过李承安手下最大的弱点，你们可还记得？”
“记得。大人说，那三个校尉每次出手总以试探或生擒为先，非到万不得已不出杀招。”
“卢纪和他背后的智囊也一定知道。所以他不是轻敌，是在赌李承安这次的防守一如既往。”
梅昭大惊，“大人的意思是，这次卢纪失败，最大的变数是那丫头？她下手太狠，三招就解决了佟光和夏震？”
“总算开了点儿窍。”季沧海拿起桌上一本薄册，“这个人，来了京城一个月，天天在你们眼皮底下蹦哒，就查到这点信息？卢纪的情报再有问题，起码比你们查到的多！”
“之前太过看重她和何太医的联系，是属下失职。大人息怒，属下稍后必定全力去查！”乐毅和梅昭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季沧海把册子甩给他俩，“这次卢纪若是运气好，就能解决掉李承安。运气不好，也是用牛二对掉‘一线天’，不算彻底失败。”
乐毅大吃一惊，“可‘十二星相’一死一伤，怎么看都是损失惨重啊？”
“那十二个人各怀鬼胎，并不绝对听命于卢纪。死一个两个，再招募倒也不难。”
乐毅和梅昭跟不上他的思路，低着头不敢接话。
难得说了这么多，季沧海有点不耐烦了，“说人家排兵布阵有误，你们俩排个更好的出来看看！回去好好动动脑子！”
说完，他一挥手，乐毅和梅昭如获大赦的退了出来。
“也就是说，卢纪同样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和李承安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进了谁的套，还真不好说。”乐毅抱着肩膀。
“也对，牛二虽然一身硬功独步天下，但把脑子练坏了。万一哪天尾大不掉，还得加派人手防着他，着实鸡肋。”梅昭摸着下巴。
“不过李承安这个老狐狸成了精，带出的小狐狸也不差。我之前一直找机会接近她，想套她的话，结果什么都没套出来。”
“乐毅，这会儿你又能言善辩了，刚才怎么哑了？”
“你好意思笑话我吗？”
“我嘴笨，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老说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咱家大人一瞪眼，我都快吓尿了，连见风使舵的心思都不敢有。”乐毅擦了擦汗，“哎，大人是不是最近都没去无艳姑娘那儿，怎么杀气这么重？”
“从发现李承安查何太医开始，是有阵子没去了。”梅昭仔细回想了一下。
“都怪那个老狐狸。”乐毅瞪着梅昭，“你赶紧的，把大人往东市拐达拐达。”
“就大人那个脾气，有用吗？”
“听我的，肯定有用。只要他俩感情好，咱俩就能消停不少。”乐毅举了举手中的册子，“夏鳌棣的资料你去改，这小狐狸还是我来负责。哼，栽在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身上，真是奇耻大辱。等我好好动动脑子，就不信拿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