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青春校园>长江巨鳄>第5章 江东狮吼

柜子底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系着围裙的陈金秋跪趴在地上,肥胖的手刚好能伸进去,在水泥地板上乱摸了一阵,除了满手的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摸到。

“我就不信找不着你!”她气愤地说道。

为了找到数钱时滚落的那一毛钱硬币,她已经跪爬在地上摸了五分钟了,她没有打算放弃,对她来讲,一毛钱那也是自己家的钱,休想这么轻易的从她手中溜走。

“姥姥您先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上楼去拿个手电筒,有什么事您就喊我,把家看好了,别让人把家里的东西顺走了!”她直起身来嘱咐坐在轮椅上,鼻孔插着氧气管的姥姥。年近八十的姥姥早已经不会说话了,只会吐出些微弱而又含糊不清的啊啊声。

正准备上楼去,见姥姥啊啊啊的想说什么,陈金秋没有听清,却见她嘴角的口水流了出来。

“您啦,越活越小,像个小孩子,怎么老流口水呢?”她笑着说道。

陈金秋没见过姥爷,姥姥是九年前来的这个家,当时母亲也早已因病去世,父亲陈道平听说姥姥独自在农村突然病倒卧床不起,两个儿子和儿媳都不尽心照顾,屎尿都在床上拉,也没人清理,就将姥姥接过来奉养,没想到一奉养就是这么多年,现在父亲陈道平因为船难也去世了,老人家得知后悲痛不已,日夜流泪,身体更加虚弱了,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精神状态更差了。江楚成去学校上课,弟弟陈金涛经常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人细心照看着。

房子地处梨花街,是学校分配的,在学校的南面,商住两用房,上面统一是住房,邻居之间仅一墙之隔,底下是清一色的商铺,家家户户做点小生意。陈金秋自己卖点早点给往来的学生,热干面、宽粉、细粉和卤蛋,每天早晨忙得不可开交,虽赚不了多少钱,但也不至于亏本。

她上了楼来,在江楚成的书桌上,一堆堆的草稿纸后面,找到了手电筒。家里的草稿纸已经足足有两麻袋了,都是江楚成平时计算的,陈金秋看不懂他在计算什么,见江楚成把它当宝贝,所以她也不舍得扔。

她有一天问江楚成在计算什么,江楚成说是什么什么“猜想”,弄得陈金秋一头雾水。

她用手电筒照了照漆黑的柜子底下,在墙角发现了那枚硬币,她又跪趴在地上伸进手去摸。

“金秋,你在干嘛呀?”

陈金秋转过头来一看,是隔壁嫁过来不久的冬梅,天天游手好闲在家,拿着做医生的老公彭运吉的钱胡乱网购东西,就这样的生活晚上还经常跟彭运吉吵架,隔着一堵墙陈金秋听得清清楚楚,她时不时的过来串门,尽聊些陈金秋听不懂的东西。

“钱掉里头了,我找一找。”

“多少钱呀,你跪在地上也不嫌脏!”她半捂着嘴笑着说道。

陈金秋也不好意思说是一毛钱,就扯开话题问她:“吃饭了吗?”现在早已是正午了。

“早就吃了,我问你,”她拿起手机,走到陈金秋身边,“这两条裙子,是红色的好,还是白色的好?我选了半天都没选好。”陈金秋没用过智能手机,也不会上网,不知道她怎么就在手机上买衣服了,她看了看图片下的价位,一千一百三十五,真是奢侈,她看了冬梅一眼。

“白色的好看。”其实她觉得红色的好看,女人的嫉妒心让她说出了白色,“这么贵,你也买?”

“这哪里贵呀,比这贵的多得去了呢!再说我们家运吉,最近在股市上炒股赚了不少钱,是他让我买几件好衣服的,我不来不情愿,他说让我穿得漂漂亮亮的才有面子。”

陈金秋干笑着点头。

“炒股到底是什么玩意呀?是赌博吗?”她问冬梅。

“赌博?哈哈哈。”她咧开红红的嘴唇笑道,“赌博是违法的,炒股是投资,国家允许的,就是可以让钱变钱,你们家楚成炒股吗?”

陈金秋摇摇头。“没见他炒过。”

“也是,最好不要随便炒股,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炒股的,还不是有好多炒亏了的,弄得家破人亡,前几天不就是有报道说万鸿广场有炒股的亏多了,气得口吐白沫最后死了吗?”

“真的吗?”陈金秋惊讶地问。

“可不嘛,还是叫你家楚成别炒了。”

陈金秋点点头,再说家里也没有钱给他炒。

目前家里的经济来源基本靠江楚成当老师的工资,每个月两千五百块钱,但是这两千五百块钱并没有落入家里的账户里,因为他们要吃穿用度,给奶奶买氧气买药,更重要的是要还债,当年母亲得了一个名字很长的病,家里找亲戚朋友借了三十万块钱,依然没有治好,离开了人世,欠下的那些债,依靠父亲教书那点工资到现在都没有还清,所以家里的储蓄依然是负数,为了补贴点家用,陈金秋早早退学了,一直一个人经营着早点铺子,江楚成出狱来到他们家后找不到工作,帮了陈金秋一段时间,父亲陈道平觉得江楚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向学校申请,自己退了下来,让江楚成做了老师,江楚成开始并不答应,但是父亲百般劝说,他也不得不依。

正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将门口堵住了,陈金秋定睛看时,发现是前日里来过的,都是曾经沔阳银行的储户,因为贪污案的爆发,银行倒闭,钱全部没了,不知怎么就知道江楚成住在这里,所以来找江楚成要钱,只不过以前是一对一对的来,今天竟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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