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叶潇潇,夜风蓦地多了一层肃杀之意。

明河抱着楚越,施展身形往药阁跃去,哥舒文宇和林嘉煜紧随其后。

林嘉煜仍是胸中寒泉激荡,先前那股不好的预感基本已成形。他基本能理清思路,楚越一群人在搞什么鬼。

事到如今,他只能指望,自己先前发现那计划中的一丝漏洞,是真实的。他只需去往药阁,将那漏洞呈现到明河面前,就能为自己洗脱冤屈。

他基本看出哥舒文宇下毒的方式。他拥抱住楚越时,右手握着楚越的手腕。是的,右手握着楚越的手腕,那是典型的灵泽岛“阳明意”,以真气运药时的姿态。

以真气运药,总会导致内里气息紊乱,尤其阳明经真气冲撞甚至逆行,短时间内不会恢复。无论是蔚然用灵泽岛的“阳明意”,还是他用辰极山庄的“流韶”,都逃不过此。

他唯一没想通的是,哥舒文宇这小子怎会懂真气运药。难不成蔚然教了他阳明意?无论如何,哥舒文宇现在必定真气紊乱,明河只需通过这个,就能确定真凶为谁。

到得药阁,楚越很快被送进内室,亦有医者跟进。林嘉煜本想立刻对明河解释,但明河的注意力却始终在楚越身上,只让他和哥舒文宇在外间等候。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明河才出来。

根据医者的解释,楚越中的是流丹阁特有的毒药落河散。

哥舒文宇一听,再回忆片刻,立刻脸色惨白,一指林嘉煜,哑着嗓子骂道:“林嘉煜,你好卑鄙!竟想到用落河散!”

哥舒文宇曾听楚越介绍过落河散。可以真气催化运送。当以真气运药时,药性的表现形式会不同——中毒者只当时昏睡一两个时辰,之后便无任何异常。只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心思郁郁,不可名状,并逐渐衰弱下去,旁人只道是忧思伤神,除了用些宁心安神的药物,也别无他法,当然都不会见效,直至最后竟积郁成疾,气血耗竭而亡。

所以哥舒文宇才会如此激动。

若真是林嘉煜下毒,其目的便是不言而喻。楚越几天后通不过武试,便会主动离开流丹阁,其后的经历,在旁人看来,与林嘉煜不存在半点关系。况且,没通过流丹阁的选拔试,对楚越来说本就是一大憾事,一时想不开,抑郁过度伤了身子,完全说得过去,如此,更不会有人将她的香消玉殒与几个月前的林嘉煜联系在一起。

哥舒文宇双目赤红,而明河看向林嘉煜的眼神,也无可掩饰地带了一丝疑虑。

林嘉煜胸中寒风凛冽,终于不再犹豫,径直开口:“无论是我的‘流韶’,还是蔚然兄的”阳明意“,以真气运药,总会导致阳明经逆乱,请阁主明查!”

哪知哥舒文宇听了这话,后退一步,直指林嘉煜,声音直发抖:“林嘉煜,你真是阴险至极,原来你一早就计划好了!”

林嘉煜脸色微变,似乎预料到哥舒文宇的招数。

果然,就听哥舒文宇愤然道:“你那日打伤我,令我受损,今日正好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她是我妹妹,你竟说我毒害我妹妹?”

林嘉煜寸步不让,辩解道:“只是令你内里受损,并无真气逆乱,况且你调养多日,早该恢复,这也能成你的理由?”

哥舒文宇发出凛凛冷笑:“林嘉煜,妄你也是习武之人,难道不知五脏经络一体?什么叫‘只是令你内里受损,并无真气逆乱’?从你打伤我开始,就已在心里设这盘棋,对不对?要么直接对妹妹下毒成功,万一不成功,就把罪责全推给我!”

他死死盯着林嘉煜:“你乐得指证我,为了污蔑你而故意给妹妹下毒!”

林嘉煜胸中的厉风几乎要破血肉而出。机心如他,也未见过这样贼喊抓贼的方式。

林嘉煜怔了片刻,急速将目光转向明河:“副史明查,慕文受伤好几日,按说早该恢复,不存在真气逆乱一说!况且我身上也绝无乱象!”

哥舒文宇亦转向明河,面红耳赤地辩解:“我这几日一来担忧妹妹的武试,二来牵挂霜凝,并未全心调养。况且刚刚与他一场恶战,又受损不小,是否真气逆乱,原未可知。请副史明鉴!”

他瞥一眼林嘉煜,又道:“他说自己身上无乱象,定是想扰乱副史的视听。请副史定要明查!”

林嘉煜火冒三丈,也顾不得风度,低吼道:“查就查!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副史看看谁才是贼喊抓贼!”

明河听闻两人义愤的表述,也不再推脱,很快唤来孟阁主孟阮,共同对两人检验。

林嘉煜果然毫无的逆乱征象。而哥舒文宇,半似半不似。

明河眉心微锁,清朗的眸子里难辨情绪。

林嘉煜轻轻松一口气,再看向哥舒文宇时,浓黑双目中隐藏残酷笑意,嘲讽和憎恨相混。

哥舒文宇却有些发怔,似乎不相信林嘉煜能全无异常,喃喃道:“这不可能!他必定做了手脚!”

林嘉煜也不接话,淡淡看向明河,等待最后结论。

哪知片刻后,明河却平静道:“你们两个都先回去,这件事后面再说。”

林嘉煜刚一惊,哥舒文宇已大叫起来:“副史,他是凶手,不能轻饶他!”

林嘉煜恶狠狠地低吼道:“到了这一步还信口雌黄!”

说着,转向明河,眸中亦是急切:“副史,这分明是他们设苦肉计陷害我,请副史务必还我清白!”

哥舒文宇刚欲再言,明河却果断一挥手,声音淡而清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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