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恐怖悬疑>赟希梦>1.格致书院
会学校,教师多为基督教,课堂设有圣经、英文、地理、历史、数学等课程,亦有画图、体操等。学校统一由洋人或有过留洋经历的国人授课,课程实为年轻学子们闻所未闻地新知识,为此,更是引发了青年们地澎湃激情,在随后的翌年,已毕业的格致青年们绽放又消融在属于他们的岁月进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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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而时隔月余,隔岸的香港,五月的第三日,黄历录,宜出行、会亲友、交易、订盟、开埠、婚嫁、动土。忌争执、上梁、入殓、安葬。

一场基于战败和腐烂的会面正在筹备着,是因今日宜会友订盟。

清廷政权依然还在北京城里的老妇儒手上,而光绪廿年的日本侵略挫败了大名鼎鼎的北洋水师,使得随后的几年里,**的政府再也迎接不了任何战争,俨然已经外强中干,而此时,官场里的明争暗斗照例继续着,平民却更显清苦无奈。就在去年,一场浩浩荡荡的维新运动也宣告腰折,老太太刑罚了诸多维新之人,更是囚禁了光绪帝,惹得**的维新成员们在历史海域里激起一**浪潮,时而汹涌时而又消退,但却从未中断过,实则,有燎原之势。

香港的五月,阳光暴烈,却又湿热潮闷。英租界,九龙北部的一间住宅区,几名衣着洋服之人聚集于此,其氛围可谓澎湃。屋外挺立着一颗高大的梧桐,风儿从此吹过,刮得树叶沙沙作响,然屋内无人问及,大雨即将临盆。

距隔不过百余公里,广州香港这两座城却隔着海域,亦隔着自由与民主。

广州城西,五月时节,南方的回南天早已结束,然潮湿之气依旧明显,酷暑亦同造访,落雨纷飞而至,麻石路坑已被积水填满,一脚踏上去,雨水飞溅。大观河里的雨水暴涨溢出,船棹也摇摇晃晃地,从大观桥向东可行至十八甫,一路行进,可见隐秘在烟雨中的豪世风貌。

商铺似乎未曾受到乱世之任何牵连,井然有序营生,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南方的湿热天里多了一丝清凉,而此时的北方天里,依旧是旱天忧人心地时候,春播没有如期地开始,秋收也就不会如期地来到。

闷湿的大雨过后,街道有些瑟瑟地,年老的人们齐齐坐在门廊外的台阶上摇着扇子,谈论着茶余饭后的事情,无非是广州城里谁家丫头媳妇饿得没饭吃,跑去给甫里某家大户做妾或婢女,谁家少爷又在莲香楼里食了一碗十元的大红袍茶,又或致书院里谁家仔子又去**了,诸如此类的话题永远也道不完。

平头百姓的谈资永远都在为着鸡毛蒜皮打转,事出也不过十里地的小九九,战事未波及也就从不为国事操心,每一日都是得过且过。

傍晚间,余晖从树荫里斜照进来,热热地又潮潮地,树叶也被雨水冲刷地干净透绿,让人有些模糊地念想,似暂时忘却正值流民乱飞的时代。此刻,一群头梳辫子的男人们争执之声从桥头的某个门廊下传来。

“唔关我嘚事!”言出是为粤语,听那语气,气急败坏地样子。

“噉系你个仔。”又有另一粤语响起,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佢系大人,唔系仔喇。”他似还在为其仔争辩,但念及其仔以为大人,遂不再过问行事。

”我唔同你讲啦,我个仔快返嚟嘞。”语毕,未等他人争论反击,气急败坏的男人径直摇着扇子匆促离开,留下来的人们表情都有点讪讪地,似乎刚才的争执都是一场雨过无痕地事罢了。

雨过确实无痕,却是藏污纳垢好时候,如抛粪于濠涌之中,可冲淡其味其形,但欲结淤。如藏尸于荒野,可冲淡血腥之气,但尸横遍野,无一不面目全非。

格致书院的争执每日仍在继续,而平民的茶余谈资也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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