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露出为难神情，吞吞吐吐的道：“灵石？全……全部？陛下，这……”
“怎么？”
唐夜眉宇一竖，疑声道。
小德子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太后曾亲口吩咐过，国库里的所有灵石，须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能取出，旁人无权染指，哪怕……哪怕是一块。”
唐夜冷笑道：“朕，是旁人？”
“这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区区灵石，你竟敢说朕无权染指？！”
小德子吓得脸色苍白，赶忙磕着响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只是传达太后的意思！”
唐夜摆手，沉声道：“你即刻带上十个御前侍卫去国库拿，以朕的名义拿！”
“若有谁敢不从，杀无赦！”
“便是户部尚书，他只要敢说半个不字，直接拿下！”
“成弘，你和他一块儿去。”
猓顿时响起一道恭谨的回声：“臣，遵旨。”
这成弘，乃是唐夜的侍卫副领军，明池的副手，也是一身凝神巅峰的高深修为。
见连他都被调动，小德子哪还敢啰嗦，抹了把汗，慌慌忙忙的领命而去。
待人都走后，唐夜皱着眉道：“黑冥前辈，一百块灵石，能让我修至自观么？”
安静片刻，黑冥的声音从心脏处响起：“以你目前的修为，应该能至自观中境。”
“不过，你这一身真元太过紊乱，还掺杂人类的精血，日后定会影响你的根基。”
“废掉修为重头再来吧，一百块灵石，应该足够你修至自观初境。”
唐夜此刻是凝神中境的修为，而这则是嘉隆以那吸食元阳的邪功所修。
听到会影响自己的根基，唐夜便毫不犹豫开始自废修为。
他逆运真元，冲击筋脉，四肢百骸顿时传来无比强烈的剧痛。
“轰——”的一道闷声，如滚雷般从唐夜体内炸响而起。
浑身毛孔骤然间沁出鲜血，很快便将他的全身衣服都染成了暗红色。
唐夜闷哼一声，十分痛苦。
他怒目圆睁，强忍剧痛，再次逆运真元，反复冲击筋脉，浑身鲜血流得越来越多。
见况，黑冥桀桀笑道：“你这小子对自己倒是挺狠……就不怕本王是在耍你？”
唐夜骤然一怔，旋即喘着粗气，邪笑道：“你说过，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害我，于你无益，我自然不怕。”
黑冥叹道：“无毒不丈夫啊……”
“若你不是人类的话，本王倒是可以收你当个跑腿儿的小弟。”
此话虽是赞赏，但话里还是带着对自己的不屑鄙夷。
唐夜咬咬牙，眼里掠过一抹怒火。
不过他默不作声，只是继续用真元冲击筋脉。
每冲击一次，便会有大量鲜血沁出体表肌肤。
起初只是粘在衣服上，但随着冲击次数的增加，鲜血便透出衣服，滴落在地。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唐夜气喘如牛，终于停止了逆运真元的举动。
因为在他体内，已经再没有任何真元可调动了。
此时，唐夜的一身修为已经散去，与普通人无异。
龙袍早已被鲜血浸透，黑金色的常服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并在不停滴落鲜血。
整个御书房里，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双手撑在地上，剧烈喘息。
“呼……呼，黑冥前辈，自观初境的修为，能敌得过那只千年狐妖么？”
唐夜口中的千年狐妖，自然便是掌控政权的何太后。
听见唐夜这因剧痛而颤抖的话音，黑冥沉吟片刻，回道：“胜算不大。”
“以她九百多年的修为来说，你至少要修至自观中境，才能与其一战。”
唐夜皱眉道：“那自观初境修至中境，需要多少灵石？”
“两百块左右。”
唐夜咂舌：“这么多？！”
一百块灵石，便足以让唐夜从普通人而修至自观初境。
但他没想到，仅仅只是想要从初境突破至中境，却需要两百块之多。
倾其国库，也不过只有一百来块灵石。
这两百块灵石，要去哪儿找？
不过，黑冥却嘲讽道：“这还多？你可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被本王轰杀的那个圣人，修行这太古噬灵诀，每日可是要炼化上百万块灵石。”
唐夜咽了口唾沫，满心惊愕，但也不置可否。
毕竟和他相比起来，自己确实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顿了顿，黑冥又谑笑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让那狐妖迎来千年之劫，吸收了雷劫的力量之后，便是自观上境的修士，也要避其锋芒。”
“至于灵石嘛……那些个修真宗门最多了，至少，比你这国库要多得多。”
“用宝物交换也好，让军队强抢也罢，只要能弄来灵石就成。”
唐夜摇摇头，叹道：“我虽是一国之君，但目前，兵权却不在我手上。”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本王帮不上什么忙。”
……
约莫半个时辰后，小德子踉踉跄跄的跑来，脸色较之前要更加苍白几分。
在他身后，几名御前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放着堆成小山的灵石。
将箱子放在地上后，几名侍卫抬起头，却见得唐夜浑身是血，皆是一愣。
但看见唐夜那阴沉凶戾的表情，几人也不敢多问，连忙躬身而退。
但唐夜却突然唤住这几名御前侍卫，然后从箱子里拿出几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