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将碗放回桌子上:”前几日是你放的药?”

盛岩立刻垂下头去,说出自己嘱托阿离放药之事。

雪寒生气的一掌拍碎桌子:”以这碗中的量来看,那个该死的女人今个应该是第一次放药,而且一次放完。很显然,她是想要谣儿的命!”

杜桑和盛岩大吃一惊。盛岩不懂阿离为何要害静谣,更不懂这药有多险,只有杜桑知道这百味丹药性猛烈,所以要每次少放,长时间服用才有效果,若是放过了量,这药就像来势汹汹的虎,而他的千丝劫,就是潜移默化的狼,这一虎一狼在体弱的静谣身体中相遇,必要发生一番搏斗,两败俱伤不说,最要命的是静谣会气脉尽断、性命不保啊。

杜桑慌忙跑过去,一掌击到静谣背部,又封了她几个穴之后,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到静谣身体之中。静谣的神智渐渐不清,陷入到昏迷之中。

盛岩见状,忙问雪寒:”伯母,不是还有一法吗?我愿意去,我愿意去,只要能救静谣。”

雪寒猛吸了口气:”眼下也只有那个办法了。”

杜桑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一脸不畏生死的盛岩,难道他不知道那个法子几近于以命抵命吗?去到那个地方取药,就是九死一生。

“还有你杜桑。”雪寒忽然转过身来,怒斥道:”你答应保谣儿万般周全,我允你在谣儿18岁时娶她为妻,为何你还要对她使千丝劫?”

杜桑将静谣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对全身散发着冷气的雪寒说道:”夫人,想你一凡胎肉身,被大王遇上之后深深的喜欢,进而成为大王名正言顺的夫人,别说有多少妖怪想要吃掉你,就浴美人一个,就足以将你千刀万剐了。”杜桑负手而立,一步步走到窗前,望着幽深的天空:”我答应保静谣周全,不是因为你是大王的夫人,而是我喜欢她,我不想她成为万千妖魔盘中餐、腹中食。我知人心是个奇怪的东西,能干出移情别恋的事情,所以在我把她当成我的女人第一天起,我对她使了千丝劫,此生,她将再也离不开我。”

“杜桑,你让我错信予你。谣儿给我!”雪寒倾身而来,要带走床上的静谣,却被幻化为四缕黑烟的杜桑袭到在地。

杜桑斜睨着地上的雪寒:”虽然我为静谣耗了些功力,但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雪寒愤怒的指着他:”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谣儿死吗?”

杜桑目光凝重,指着旁边的盛岩:”这个家伙不是肯为静谣死吗?静谣现已危在旦夕,我在这里以内功为静谣续命,若有真本事,让他拿药回来,为静谣祛除顽疾。”

雪寒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强大的功力延续静谣的性命,眼见着刚才杜桑毫不犹豫的为静谣封穴续命,她不得已兵行险招,做出一个决定,那便是想尽一切办法协助盛岩去取药。

那药名为万年红,是一株掉进炼妖渊的千年灵芝,想那八千万年前,妖域发生了一次翻天地府的动荡,妖域至尊无颜妖君为救小妹死无葬身之地,妖域被魔域侵占掌控,护守千年冰坛的九天玄姬和魔头要拼个鱼死网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掏出灵芝,准备吞下续命,却不料被魔尊手下的九头魔一掌打入炼妖渊之中。刹那间,炼妖渊消失了,变成了一颗红的发紫的泥丸。九头魔将泥丸据为己有,发现这泥丸能吞噬万物精华、更能吸取他人功力而变大,也能被受伤者服用一些,使人身体痊愈。在魔域被剿灭之后,九头魔隐藏于世,另立山头,将这颗泥丸一代代传下去,就传到了炎魔王手中。

炎魔王自知家族的强大,源于归隐避世和这颗泥丸,遂将泥丸藏于九幽通冥洞之中。这洞就在火焰山,洞中常年烈火炙烤,之所以说盛岩此去必死无疑,便是他是凡人,遇火当属化为灰烬。

可为什么雪寒还想让他去呢,雪寒将盛岩带到屋外,面朝着碧波的湖水,在凄凉的夜风之中,她对盛岩说道:”我掐指算到谣儿命中有一线转机是因为你。那日见你看到我手中的泥人,那满眼的悲怆,让我洞穿了天机,所以为了救谣儿,我斗胆要赌上一赌。”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寒冰:”因为大王在九幽冥洞之中修炼成魔,他全身烈焰缠身,生生世世饱受烈焰之刑,这是新婚之夜,大王送给我与他chū_yè时的护身寒冰,你放于胸前,暂且能保你周全,只希望你速战速决,拿药要快。”

盛岩将泛着蓝色寒光的冰放入袖中,担心的问雪寒:”你没了寒冰,大王会不会怪你。”

雪寒昂起了头,那悬着的黑纱在风中肆无忌惮的飘荡:”若是大王知道我此番作为是为了谣儿,他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不远处的杜桑就站在树荫下,他形同鬼魅,双目猩红,虎视眈眈的盯着雪寒,袖袍随风烈烈而飞,他攥紧了拳头。

在临行之前,盛岩前去与杜桑拜别,也是为了见静谣最后一面。却被杜桑挡在了门外。

“杜兄,我此次取药,凶多吉少,若我没有回来,静谣就拜托你了。”他没有忍住内心的离别之苦,一颗眼泪坠了下去。雪寒已经告诉他阿立转世为静谣的过程。那便是在盛岩去西天送木鱼那段时间,阿立因为出去寻找他而迷了路,被一个妖怪抓了去,恰巧遇到刚到这里的雪寒,雪寒见这女孩长相秀气出尘,就出手救了她,将她带入宫中。也许是阿立没有寒冰护体,受炎魔王宫中那烈焰煞气的影响,不久辞世。

为了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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