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岩环顾四周,能找到回去的路恐怕很难,他从地上捡起一棱角分明的石子,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就将石子掷于地上,根据石子确定方向。他希望老天能够帮他,让他回到静谣身边,报答她舍身救命之恩。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盛岩忽听有人唤他的名字,他朝声音的来源望去,隐约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很像阿离。这里是鬼族的地界,盛岩左思右想,不敢大声应答,怕遇到妖怪,就躲在一颗树后,眼见着那白衣女子慢慢走远,他刚回过头来,就看到跟前站着个人,一身黑衣,戴着大圆帽,有黑纱自帽檐直垂落于地。

“静……静谣。”盛岩弱弱的叫道。他记得那日遇到长约八丈的黑纱就是这副直垂于地的样子,只记得阿离当时叫什么炎魔王。难道炎魔王就是这副样子,盛岩陡然睁大了眼睛,绷紧了神经。他理智的分析到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静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炎魔王。

盛岩正欲逃走,那人陡然消失,刹那间,竟出现在盛岩身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烟尘荡起,香味刺鼻,盛岩的头猛的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盛岩睁开眼睛时,是在一个幽深的山洞之中,一个人坐在泛着蓝色的池水边对着他。盛岩看不到他的脸,是因为她自上到下的黑纱,将她套的非常严实,显得阴森森的。

“请问阁下是谁?”盛岩躬身问道。原以为自己遇到了炎魔王,但见他的坐姿不像是个王,遂疑惑起来。

那人一甩袖,丢来一个瓶子,被盛岩伸手接中。

“带这个回去给静谣解毒,”那竟是个女音,黯哑低沉,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冷漠。

“静谣中了毒吗?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谁?”盛岩看着精致的药瓶,转而问她。

“我是她的生母。”那个人缓缓的站起身来。

盛岩猛地一怔,立刻站起身来,朝她行礼。遂盛岩向她了解到静谣的毒非同一般,那是来至杜桑的千丝劫,自他手中飞出的每一根丝线都含有剧毒,他将丝线绣予静谣的衣裳中,万千毒丝汇聚,伤人于无形之中,那毒毫无气味,单纯的静谣难以察觉,日积月累,毒药渗透肌肤,一点点攻入心中,直到那天她毒性发作,才要发了疯般要去找杜桑。

盛岩回忆起自己为静谣洗衣服的情形,她几乎每件衣服都有绣图,以此看来,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有毒,他震惊般问道:”伯母,静谣的毒为何会突然发作。”

“因为杜桑调换了她的衣服,拿走了那些有毒的衣服。”静谣母亲雪寒悲愤交加:”杜桑使谣儿对毒上了瘾。他一旦断了那些毒,谣儿便是仿佛失了魂般难受,甚至是迷失自我,变得疯癫。”

盛岩胆寒般自言自语道:”杜桑为何要这样对她。”他不懂杜桑既然深爱着静谣,为何他要这样残忍的毒害于她。

雪寒语气恳切道:”我现在恳请你帮帮谣儿,把解药给她吃,一日两次,记得一定不要过量,连服半个月,以抗她对千丝劫的毒瘾。”

一想到杜桑那双要吃人的眸子,盛岩就将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他根本不是杜桑的对手,希望能有万全之策为静谣解毒。

雪寒背着身子,幽幽的说道:”还有一法,很难。但若是得逞,谣儿的病会一蹴而就。”

盛岩听她将这一法讲出,只觉得脊背发凉,全身沸腾的热血像是被未知的恐惧凝固。他睁大空洞的眼睛,看着根本不以真面不是人的雪寒,听着她越发凄凉绝望的声音,他的脑海陷入瞬间的空白。是的,他最后承认是他怕了。

雪寒一副看破红尘的睿智,她张开双臂笑道:”哼哼,情爱乃一世浮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能做出无谓的牺牲。我知道你怕死,但相对于第二种法子,第一种还能保你条命,若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伯母。”盛岩抬起悲伤的眼睛:”静谣救过我,我欠了她条命,本应该还给她。可是我心中还有未了之事,我暂时不能冒那个险。这样吧,你告诉我回去的路,我拿解药想办法救静谣。”

“嗯。”雪寒从怀里拿出一个泥人,她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一道光忽的闪了一下,遂消失不见。雪寒指着地上隐现的白色微光,说道:”这光只有你能看到,你顺着这光斑走下去,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去到静谣身边。”

盛岩的注意力并未留在那些光点上,而是全部投入到雪寒手中的泥人上,目光满是震惊,那个泥人不是阿立吗?怎么会在她手中?他慌忙走上前去,问道:”伯母,这泥人是哪里来的?”

雪寒将泥人收入袖中,谨言道:”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都不要问。”

“不,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泥人哪里来的。”盛岩激动的要去抢,却被雪寒一掌打翻在地:”你找死么?”

迫切的心情让盛岩坚定的认为那个泥人就是阿立,他急切地说道:”伯母,这泥人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告诉我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怎么会在你这里?你知道我找她多久么?已经十几年了,我已经找到她十几年了。”盛岩深邃的眸子泛着盈盈的光,他的肩膀在发抖,他快要哭出来了,样子迫切而又痛苦。

雪寒有些意外:”你认得她?”她再次从袖中拿出那个泥人,仔细的看。

盛岩瞪大眼睛,这个泥人千真万确就是阿立,他心疼般叫道:”她就是我苦苦寻找的阿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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