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在大陆出生长大的,你们姐弟自小就没见过面?现在你爹地是想把你弟弟接到香港来跟你们一起住?”周亦霏问道。

“就是这样的。”俏君点点头,“本来我是觉得爹地的儿子也是我弟弟,一家人一起住都没所谓的。但是表姨就觉得,我爹地这么做很对不起我。她为了我同爹地大吵了一架,我都不知道怎么劝她才好。”

本来家务事外人的确不好插手,就算是亲戚都不是一家人。不过听俏君话里的意思,她是由表姨带大的,所以表姨在她心目中大概同她妈咪的地位差不多。现在是她爹地跟表姨意见不合,这样俏君夹在中间就有点难办了。

“慢慢劝吧,家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是讲感情的。”周亦霏略有点无奈地说。

俏君又笑了:“不错,始终都是要看感情的。”

很快就到了俏君家楼下,俏君下了车同周亦霏挥手告别。

周亦霏调转车头正准备离开,却见唐心家的护士香姐迎面走来,便打开车窗招呼道:“香姐!”

不料俏君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表姨!”

周亦霏抬头看看俏君,指着香姐惊讶地问道:“俏君,原来香姐就是你表姨啊?”

香姐左右看看:“你们两个也是认识的啊?周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到家里坐坐吧?”

周亦霏摇摇头:“不了,已经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香姐忙催她快回家:“那就不阻你了,早点回家休息下吧。我都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心如要去做社会服务,唐太不放心,坚持要跟着去。我都要跟着唐太一起去,趁着现在有时间,当然要早点休息了。”

“唐心已经要开始做社会服务了吗?”没想到这么快又听到了唐心的消息,作为间接朋友,周亦霏也顺口问了一句。

“是呀,明天要去的是元朗的一家老人院。唉,乡下人的素质那么差,我看到时候又少不了有人胡搅蛮缠,说不定累倒是其次了。”香姐又吐槽了一句。

周亦霏不好说什么,再次向两人告辞,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周亦霏跟ada一起去吃午饭,顺便就八卦地问了一下ada跟男朋友王伯伦以及jack之间的事情。

ada满脸不快:“我主动打电话找伯伦,伯伦还是说要陪伯父伯母,没时间陪我。”

“你不是说他家姐才出了事没多久吗?体谅一下吧。我虽然没见过你男朋友,但是你之前在公司里夸了他很多次了,整班同事都知道的。”周亦霏劝了一句。她多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自己周围全是恋爱劈腿、婚姻出轨之类的事?

“但是人已经死了整个月了,就算再怎么伤心,都该走出来了吧?我也有问过伯伦的同事,他们说伯伦照常上班的。可以上班,就不可以陪我吗?我是女仔来着,当然想要男朋友疼了。”ada的不满一点都没有减少。

“总之这样事看你自己了,我到公司这两个星期,见到jack也是又上进又努力,对你也不错。你早点打定主意,莫左右摇摆就好了。”

正说着,周亦霏的电话响了,她向ada道了声歉接起了电话:“堂姐,你见过张医生了?谈的怎么样?”

“挺好的。eva啊,我去张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见到那个好靓的男仔。我同你在你公寓楼下见过的,黑头黑面好酷的,看更说是做差人的那个,原来他就是在这间差馆里做事的。我见到他入了另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着一块牌,上面写着警队临床心理专家,不知是不是有问题。不过想想也都是,正常人怎么可能整日绷着脸不理人的?”

“黑头黑脸?做差人?堂姐你说的是不是徐sir?”周亦霏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叫做徐sir的。”周小柔笑得很奇怪的样子,“细妹你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二叔二婶又不在香港,我见到靓仔当然要帮你留意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帮你解决终身大事啦。”

“你是我姐姐,不是我妈咪呀,这么想我嫁出去你是不是好闲啊?”周亦霏没好气地数落了一句,“你还是说说你跟张医生谈的怎么样吧。”

“头先我不是说过了?挺好的。我会叫王律师同福利署那边联络,等福利署的人见过张医生确定他可以给钟学心做心理评估就行了。我想在新年前一定可以拿到仲裁结果的,如果细妹你的终身大事也可以在年前解决,就是双喜临门了。”周小柔也不想让烦心事拖到过了年,却又顺嘴调侃了堂妹一句。

收了线之后,ada开始嘲笑周亦霏被人催婚,两人又互相打趣了一阵才回到事务所。

陈锦蓉又接了一件新案子,安排了周亦霏准备资料。她忙得再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堂姐的官司跟唐心的社会服务了。

就这样一直忙到快要过小年案子才结束,陈锦蓉又在自己办公室里教周亦霏怎么做结案陈词,到了下班时间便笑着说:“这两个星期辛苦你了,明天小年,给你放一天假,不用来上班了。”

“多谢师父。”周亦霏道了谢,回到自己办公室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分别给几个朋友打起电话来。

“man,你最近怎么样?唐心的社会服务做的怎么样?你说周末要去帮手,有没有去啊?哦,伯父病了,你要照顾他,所以叫师兄去给唐心帮忙了?这样啊,……你觉得好就好吧。我?我跟着师父上庭,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了。……好,拜拜。”

“堂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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