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言故意让韩青把热巧克力当做饮料送给陈言，就是知道他一定不会喝，而那个桌子那么小，只要动作一大，肯定是会碰倒的。
陈言在杯子到了之前还能和正常人一样的和简之言对话，行为也算是得体。
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会很自然的多说两句话解释一下原因。
可是当那杯热巧克力倒在了桌子上的时候，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眼神开始发直，紧盯着那个被弄脏了的桌子。
手里的手帕不断的擦拭着，桌子上面仍然留有痕迹的时候，他的脸色变的特别的阴狠。
而他反复擦拭的动作其实是强迫症的一种，他看不惯一切稍有缺陷的东西。
之后简之言问他问题，他只会有一两个字回答，语气也是很敷衍和不耐烦的。
直到简之言，又提起了他的父母，他情感之中的一个，他就再也假装不下去了。
假装一个正常人远比做自己累的多。
现在陈言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双腿自然翘着，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很有规律的节奏。
“既然简大队长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还审问这些问题干什么？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因为你是黑百合的作品，我想知道，他的作品之间都会有什么联系，你就是那个联系。”
简之言浪费时间以他发生言语上面的试探，就是想要知道黑百合在四年之后，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陈言是他从六年前就一直在培养的对象，那他的身上必然会留下来不少黑百合的影子，而简之言要做的，就是找到他身上的那个影子。
“你和之前的王历阳一样，你们应该也是认识的吧？你比他聪明多了，不过，你们一样都被他舍弃了。”
黑百合手里面像这样的作品还会有，而他现在就是在一件一件的舍弃自己的作品，只留下来最好，最完美的。
而被他舍弃的，终究是残次的，当然，也是对他极其崇拜的。
只有对他有不可动摇的崇拜，才能听从他的指令去犯案，自甘堕落的去成为黑百合挑衅警方的牺牲品。
“你们这些人，都是愚蠢的。”
陈言这句话立即激起来了韩青在一旁的反击。
“哎呦喂，你倒是不笨，你聪明，那你怎么还被我们抓回来了！”
韩青义愤填膺的，得到的却是简之言的制止。
此刻所有的场景都是陈言可以预料的到的，他们要表现的比他还要稳，比他还要自然，才有可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你应该是跟黑百合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吧，你清楚他所有的一切，扔开你，他就是绝对的安全了。”
简之言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陈言的表情。
“我不仅清楚他的一切，现在我还清楚你的一切，例如，那个周警官。”
“那天袭击我们的，是你们的人。”
“不过你们的命很大，暂时，他还不知道。”
那天，那个黑衣男人袭击他们的时候，简之言为了保护周希灿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领袖，他的意志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我知道的，是你们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
空气僵持在这一刻，陈言说的慷慨激昂的，好像黑百合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一样，可是对面的简之言和韩青，丝毫不买他的账。
“你的衬衣，很贵吧，你的兼职工资只能买下一个扣子，看来黑百合对你也是很舍得了，那么贵的衬衣，你们那么多人之中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
陈言摸了一下衬衣袖口的扣子，说道。
“这是一种联系，是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你们不会懂得。”
“青子，把他的衬衣扒下来，对了，那个袖扣，那么别致，可别弄坏了。”
简之言吩咐韩青扒衣服，这在审讯的历史之中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指令，韩青也愣住了。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只是迟疑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上前开始扒陈言的衣服。
“你放开我！”
他越靠近陈言，陈言越是抵抗，他可是行走多年的警察了，怎么可能还制服不了他。
没几下，陈言就被按在了桌子上，脸紧贴着那个被他嫌弃厌恶的沾染了热巧克力的桌子。
“看来你那个人生的领袖，可是没有教你怎么打架擒拿。”
简之言接过了韩青递过来的衬衣，右手袖扣上面，有一个很小的芯片。
是一个监听设备。
“黑百合还真的是用心良苦。”
陈言可是跟了他六年的人，是他一手把陈言培养成了现在的样子，可还是他，把他彻底的扔了下来。
“青子，把他带下去吧。”
陈言的作用已经结束了，他所能贡献给警方的东西，已经全部结束。
“头儿，那这小子的抢劫罪？”
“证据就在他的指纹里，你去金店外面的垃圾桶里，还有草丛找一找，应该还有他那天扔下来的手套。”
比对手套里的指纹，还有手套外面的玻璃碎屑，就能给他定罪了。
“得嘞，头儿，你小子，准备在牢里好好待两年吧！”
韩青把陈言带了下去，简之言一个人还留在审讯室里，手里拿着那个监听器在查看。
按理说，黑百合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他不会用这种监听监视的东西，在他眼里，事情一切发展走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