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城市，机场外，公交车站，室外。白天。
飞回第二城市，从机场回准五星级小区时，十六和一瓢走出机场的停车场，去搭乘公交车。
十六和一瓢找到公交车站，查看了站牌，开始等车。
一瓢是第一次坐这趟线
十六以前也只坐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站牌上的路线、站名显示，离准五星级小区只有几站路。
第二城市，道路上，公交车内，室外。白天。
车来了，十六和一瓢上车。
两人刷公交卡，司机说刷不了。
十六和一瓢找出仅剩的几张零钞，塞进投币口。
车子开了几站，还没有家小区的影子。
十六和一瓢开始犯嘀咕。
每到一站，乘客们上上下下，车里的人一直不算少。
十六想起第一次乘坐这趟车时，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到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
改线了？
站牌上没有提示。
坐反了？
箭头方向是那么指的，确实只有几站。
想不明白；不过这么多站过去，看来确实坐反了。
现在下车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十六和一瓢决定，就坐到终点，然后折回来。
但是车子越开越远，车站一个接一个过去，还没有到终点站。
十六想起来，车子前窗趴着一个薄木板，正反面都写了字。
哪一面朝外，表示这趟车子去往那个方向。
上次坐车好像听到司机喊着去往哪里，当时还奇怪为何多此一举，明明有站牌写得清清楚楚。
这次没有听到喊。
站牌上画了箭头、写了方向，还有错吗？
可能是两个方向的车都经过那条路、同一个站，但是站牌没有标示清楚。
经常搭乘这趟线的乘客不会坐错车，但是不熟悉、头次乘坐、外地旅客怎么办？
第二城市，道路上，公交车内，室外。白天。
路越来越宽，路上的车越来越少。
车上只剩下八、带着行李箱的中学生。
公交车开到一片校舍外，掉了个头，停下了。
中学、提着行李箱，陆续下车。
看起来像终点站。
十六和一瓢也站起来。
十六想起没有零钱了，走到司机跟前，微笑着跟他商量：
“师傅，我们应该是坐反了。我们再坐回去吧？”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一听，瞪起眼睛吼道：“下去！”
十六意外，退后一步，但是不准备就这样狼狈地下车。
一瓢问司机：“回去在哪里搭车？”
司机一指车子前门外面的站牌：“就在这里！”
这里是起点站。
一瓢和十六都有些疑惑。起点站为什么赶我们下车？
司机又指外面：“就是这里。”
一瓢拉起十六下车。
十六瞪着司机，还不肯利索地下车。
第二城市，道路上，公交车某起点站，室外。白天。
十六心里有一种被羞辱的耻辱感。
司机也觉得刚才有些过火，他用迂回的方式表示歉意：
“我要去加气，车子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十六和一瓢下了车。
司机开起空车跑远了。
刚巧这一站没有其他乘客上车，不能验证司机是否真的要去加气。
车站在学校门外。
学校门外、车站旁边有几个卖水果和快餐零食的小摊。
十六拿出钱包，要去换些零钱坐车。
突然发现背包里面角落上还有几枚硬币。
第二城市，路边，公交车起点站，室外。白天。
一瓢看出十六还是不能释然。
一瓢跟十六讨lùn_gōng交公司的对错。
东面柱子的安全之下，还有信息的清楚和友好。
公交公司没有做好。
路牌没有标示清楚，到站上客时司机也没有提示清楚。
北面柱子的优雅之下，礼仪、礼貌的友好根本就没有做到。
可能是以为乘客要占小便宜，就雷霆大发，拒绝乘客重新搭乘。
一瓢对十六说：“这是公交公司的问题。
但是遇到这些不愉快，我们可以再想一下，我们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外面的问题，都是我们里面的问题引起的。”
十六前思后想，一一道来：“一是想到口袋里没有零钱了；
二是想着害我们坐反跑这么远，公交公司也有责任；
三是只闪了一下念头，也许可以省下几块钱，毕竟按照道理来讲，本来不该再花。”
一瓢说是，让十六再深入挖掘、自我解剖。
十六又想了一阵，说：
“那个想省钱的念头，是隐藏在深处的一个思想。
是认为自己缺钱，害怕贫穷、匮乏。
“也没有替别人着想。
那个司机师傅开了这么远，挺辛苦、挺紧张。
他发怒，一是因为职业是礼貌不够；
二是因为也有我那个害怕贫穷的想法；
三是疲劳、紧张，很容易一点火就爆炸。”
十六停了停又说：
“那个坚持正义、公平的想法习惯，太急于改变遇到的每个‘不对’。
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样单枪匹马效果不好，有时还很危险。
说的好听点是‘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从小事做起’，但是不够策略。
也要从小事做起，但不是一次只对一个人说，要一次对二十亿人说，一次替亿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