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魔传之命若狂歌>2缘落缘起,暗潮涌动

却说罗浮殿一事的半年后,之前发生的六界大战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快速结束,本来以魔界揭开的公然对抗其余五界的序幕,最终以魔帝受下重创魔界终败走向落幕。

原本势如破竹的魔族攻势在以天尊为首的其余五界的合力下不敌瓦解,苍生幸免涂炭。

因天道仁慈,魔族被赦往黄泉之渊,但生生世世不得重回魔界,六界得以安然。

值得一提的是,此役虽历时极短,然伤亡着实过于惨重,此后《六界赋》载为清殇之役……

八年后人界的一个午后——

绵绵烟雨分外朦胧,天与地模糊了界限,连同梦境与真实。

郊外的小道上,一辆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马车低调行进,不经意间压过沾满莹莹雨珠的嫩草,留下一地痕迹。

迎面飘来和着泥土却格外清新的微风,拂过车上一粉衣少女的鼻尖。

“恩~”细细一听,便能听到粉衣少女因舒适而发出的嘤咛声。只见她密长微翘犹如即将展翅的墨蝶的睫毛轻轻一颤,几滴小得几乎肉眼难见的水珠便隐隐附于其间闪动。

“小姐,若是您实在困了,也该回车厢里歇息。“

一素衣女子忽然从车厢内缓缓走出,看向粉衣少女,满眼尽是宠溺无奈。

她容貌秀丽,即使一边厚重的斜刘海将一只眼睛几乎覆盖,也显得淡雅干净,毫无阴沉违和之感。

然而粉衣少女似乎正在熟睡,全然无半点苏醒之意。她眉头微皱,轻轻一晃,又换了另一个睡姿靠躺在车厢外缘。

“您又贪玩啦。“素衣女子忽然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块翠绿的糕点,凑到粉衣少女鼻尖,淡淡一笑:“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一直嚷着要吃翡翠香竹,这回可就真剩这么一块了……“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有只小手迅速一抓,一整块糕点在下一瞬便在素衣女子手里消失,再看之前还在熟睡的粉衣少女,哪里还有半分静态,分明嘴角微扬,翘起二郎腿咀嚼着什么东西。

“浮夏姐姐,还是你做的东西最好吃!”粉衣女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边的残渣,眨了眨黑黝黝的大眼睛,挽过素衣女子的手,嘻嘻一笑:“浮夏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

浮夏目光飞快扫了一眼一旁正在赶车的车夫,叹了口气,将粉衣少女拉进车厢,神色平静道:“您还知道您的身份?”

“自然啦!”粉衣少女不自觉吐了吐舌头,眼珠一转,“恩……我是年若歌,北国第一大将年邢的庶出三女儿,我生母是年府的季姨娘,嫡母是白夫人,因为被误会出生不吉而被送到乡下,后来经帝师美言而让北帝亲自下旨接回。“

明明声音甜美而清爽,带着点稚嫩的童音,但听起来就像背书一般愣是没半点起伏,年若歌晃了晃小小的脑袋,抿嘴神游,“好像还与那太子刚有婚约……‘’

“小姐!“浮夏看着年若歌摇头晃脑的表现得无一丝自觉,想到自家小姐小小年纪却即将经历的重重煎熬,顿时重重跪在年若歌眼前,拜了下来。

“小姐,未来多有艰难,您切记不可再像从前一般随心所谓欲,奴婢也不是您的浮夏姐姐,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贱婢,随时可以为大义赴死!不可忘了您的身份和适合的言行!”

当年先帝昏庸,大将曹业趁六界大乱弑杀先帝,逼宫至宣武殿差点屠光整个北国皇族,幸得当时还是副将的年将军通风报信,将当时为仅剩成年皇子的北帝暗中至边境接回,与其妻白夫人,现今的冯宰相一同用计诛杀曹业,力保北帝登基。

而白夫人,也因此虽不在朝野,说话连北帝都敬重三分。听闻年将军甚是惧内,小姐既非嫡出,如今又因帝师的美言莫名成为当今极为出色的太子陛下的未婚妻,实在过于招摇。

白夫人就算不对此怀恨在心,想必也极有芥蒂,凭她的手段势力,想必小姐未来的可不好过……

“好啦好啦~“年若歌扶起浮夏,满不在乎,软萌一笑,露出她独有的小虎牙,“恩……我啊,就是个乡下长大的没有见识的小丫头,大大咧咧惯了,村里就没一个人和我讲啥身份,不过是谁拳头大听谁的。“

一想到村口里那群小毛孩一脸敬重地喊她年老大,一起祸害村里挖坑让人跳的嚣张默契,那些大人提起她那满脸惊恐,鸡飞狗跳般地乱窜,以及听说她要回府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画面,甚至还出现全村送别会差点十里送别的局面……

额……年若歌果断觉得自己人缘好到让自己烦恼有木有!?

当然,这些美好是要年若歌自动过滤掉一些她觉得无关紧要的真相的,就比如所有孩子都曾在她的拳头下重新做人痛改前非,所有大人都选择在她的临走时莫名大办了三天流水席,连全村以抠闻名四乡六里的王大婶都煮了个鸡蛋给媳妇补身子之类的。

你就算去打听年若歌这娃,乡亲们也只能说有前途,是妖孽……

而此刻,这被称为妖孽的年若歌正转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小小的脑袋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浮夏。

“小姐……“浮夏咬了咬唇,正要说话,只觉马车忽然一顿,顿觉奇怪,遂恭敬道:“您好好歇着,奴婢出去看看情况。“

正当浮夏转身向外迈步之际,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极为不耐烦的吆喝声,一个粗矿而凶狠的声音传入浮夏与年纪尚小且漫不经心的年若歌耳中——

“我说,车里的两个女的再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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