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需要足够强大。“才能知道我要知道的东西,少年在心中暗叹。

“呵,能天真也是好事。“年若歌面无表情。谁不想强大?谁没个修练的初衷修行大道上,她最不缺看到努力之人,但有几人能逆天而行。

像她吗?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她早就无所谓了……

少年有点郁结,他见过很多孩子,就没见过像眼前之人这样没有半点符合年纪的懵懂软儒,相反淡漠寡言,老成而浑身是刺。

看着年纪小,但表现得精明老练,自己处理伤口熟练而完美,更重要的是眼中带着一种让他莫名心疼的沧桑冷寂,说不定是从哪来的深山老怪?

少年也不多问,她不说,问了反倒唐突,再则也不会有结果,他心如明镜。

年若歌闭目调息,睁开眼睛已是黑夜。

病后她大概快过了虚弱期,加上魔族复原极快,她除了修为未完全恢复,其他基本无碍。

已经过去接近三天的时间了,她只需再过完这个夜晚,待修为基本稳定就会立刻回去,否则就算浮夏再怎么拖延时间,那些人也会抢着坐实她不幸堕崖死亡的消息,至于原因,多的是借口。

年若歌瞥了一眼正忙前忙后为她制作疗伤用的药膏的少年,水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丝的动摇。

少年的黑色眼瞳里总是有着常人难保持的专注,幽深而不孤冷,温润而不弱势,年纪也就不过十来岁,却总穿着老成深色的玄衣,看起来稳重而睿智,既有书生的儒雅又有高位者的高傲。

修道之人多数容貌极佳,但其俊朗极致的五官仍不难让人想到其年长后倾绝六界的风范,虽然这点年若歌并不感冒,但她一向欣赏有能力的人,就冲他能够帮忙抑制自己的伤势,她就稍微高看他一些了。

她的病情伤势,非医理一绝,冷静博学的人还真爱莫能助,她感激他的救助,虽然同时更好奇他的身份。

“你叫什么?”年若歌背对少年,随口问道。

“你恢复得很快,超出了我最好的预想。”少年仔细帮年若歌敷下后背的伤口,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认真道;“江砚归,我叫江砚归。“

“唤我虞吧。”年若歌站起来,现在她的样貌,才是她本来的样子,蓝瞳白发,妖异清冷如皓月银辉,霜冷而生人勿近。

江砚归顿了顿,轻轻按住打算走动的年若歌,语气中带着无奈,“你伤势刚稳定,若是闷了等过完今晚再出去吧。”

年若歌不动声色地退几步,有些奇怪地看着江砚归,她又不是去吹风散心,而且也没那么娇弱。

“你想要什么?”年若歌忽然正色。

“什么”

“财富,权利,美人,或者强大?给你便是。若是有什么仇人,我也能让你手刃,只要你想要的我能办到的,只管开口!“

“我救你,不过随手。“江砚归有趣地看着年若歌,“鱼姑娘,没有我的帮忙,你也会无碍的,只是好得慢了些。“

虞姑娘?什么称呼?年若歌摇头,“你既是恩人,若想好了,只管说来。”如此两不相欠。

“鱼姑娘,别的不说,论修为你就是我的前辈,晚辈不过尽一点薄力。”

江砚归站在洞外,听不出情绪。

外面萤火点点,只衬得他若羽化嫡仙,脱尘淡然。

这会自称晚辈了估计以为她真的是哪个老怪幻化出来的外貌吧。不过年若歌不在乎,只要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没必要抽走他的记忆。

“鱼姑娘,要……去看河灯吗?”江砚归其实一向寡言,以往要么尽心钻研奇门八卦,医书古籍,要么苦心突破境界,跟同龄人都很少交流,何况面对心智远超同龄人的年若歌。

“花灯?”年若歌一愣,“绍乞节?”

绍乞节有点类似七巧节,是人界三大国之一大魏国的特有节日,传闻上古时期一女子在湖边恋上了恰巧当时正当年少无权无势的人皇辅苍,恰逢战乱,人皇被迫从军,尔后女子便在湖边苦候人皇至死。

女子死前剥己皮骨,制成一盏竟像琉璃灼灼夺目的河灯,置在湖水之上,使自己能不迷失,终等人皇……

这个故事感动了无数人族,最后甚至延伸出了绍乞节,据说在午夜时期放河灯,那女子会祝福并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很多男女都会在这时候出来,这时候要祈福也是绝佳的。

“这里是大魏国”年若歌远远看见一条溪流,水上火光点点,阑珊如梦。

“恩。”江砚归颔首,“今晚这里的景色,会是整个大魏最佳的。“

他们在大魏最大河流的最下游,许多人都以为下游被高山拦断,止步于绍乞山,所以纳闷无数河灯的离奇消失。实则真正的下游所止在他们脚下的这座阎王山,庸人勿进罢了。

他们默默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到了溪边。

年若歌第一次看到成千上万,规模庞大到几乎照亮整座山的萤火虫弥漫于整条溪边,像河汉般朦胧清浅,星光盈盈,像整个天地倒了过来,镜中水月,飘渺虚无。

纵然她见多识广,但因魔界并无萤火虫和任务繁重,她几乎没能见过萤火扑飞的场景,更不用提见一见这漫天飞火流萤,满溪各色河灯的壮丽景色。

那些河灯辗转漂流到此,有的早已泯灭,甚至沉入水中,但绝大部分挨挤一块,飘到角落,与溪边萤火相称,委实盛况绝美。

那些所谓未知的远方,那些承载着许多人族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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