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北望无仙>第二章 青玲
过厉害咯,单说进府那日,就挑挑拣拣满脸嫌弃子爵府的寒酸,府上他那些旁门血亲,一个个活在乡野惯了,难免有些恶习,没少被这丫头冷嘲热讽,尖牙利嘴的,这些旁门血亲那能是对手,羞愤得只差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个个跑到老将领这来诉苦告状,被老将领挨个骂爹喊娘的给打了回去。

眼下吃了憋,又见青玲这丫头冷眼直视的,老将领打了个哈哈,觉得浑身不知在,就推辞离去了。

左宁也没有过多挽留,亲自一路相送,两人好言几句,将老将领送走后,这才回头看着青玲,轻声问道:“青玲,你可知为何我对桂老伯如此礼待?”

青玲一时愣住,随后气鼓鼓道:“还不是因为少爷你知书达理,尊老敬贤,可少爷你不知道,他家那些穷亲戚可不这样想,一个个看少爷你好说话,就在背后嚼舌头根,说的那些话别提有多难听了,我实在是觉得气不过了,这要是在京中,少爷你那能受这种委屈。”

左宁一时默然,他在府上也住了多日,有道是藏话不躲隔墙耳,那些粗鄙之言,他也听了不少,说是当朝长公主平生不积德,生了个短命相的儿子,言语锋利,猛扎人心,其实也怪不得府上的人,自左宁出生以来,京中就没少有这样的恶语,长公主年少时飞扬跋扈,招惹了不少人,有人私下散布诋毁,是在常理当中,他避开这个话题,柔声道:“当年我父初次从军,随的便是这位桂老伯,那年征战,我父尚且年幼,空有一身本领,却失了防备,遭人暗算,是桂老伯帮我父挡了致命的一击。”

左宁顿了顿,指着自己的心脏:“那一箭刺在这里,桂老伯险些死去,命大,活了过来,之后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我父战功累累,一路高升,敌军见不得我父,便多次设伏,若不是桂老伯每每舍命相救,那会有我父如今的风光?可谁也没料到的是这老人年迈告老后,被朝中大臣所欺,蒙了战功给自家子侄,老人却闭口不提与我父的过往,领了些银两便忍气吞生的归乡了,要不是手底下的士兵看不过去,偷偷递信给前线,我那父亲怒极归京,只怕桂老伯早就被那帮奸臣蓄意谋害了。”

左宁叹了叹气:“我父事后问过桂老伯为何不告知我父,你猜桂老伯怎么说?他说,我与大将军那是情分,情分哪有四处炫耀的道理,咱也没多大学问,如今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好活咯,那些文官要欺我,欺也就欺了,毕竟咱年轻时也没少欺负那些文官,可大将军就不一样了,大将军以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犯不上因为我这点小事就给大将军找麻烦,要是因此耽搁了大将军的前程,那我可就罪过咯。”

“青玲,你说这是何理?勤勤恳恳为国征战一辈子,落到了那般凄凉的下场,老人还一心只为我父着想,不愿拖累他人,如此老人,值不值得礼待?”

左宁坦然直视青玲。

青玲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他现在不也活得挺好的?还养活了一堆没用的贱民亲戚,不说私下对少爷你的议论,就说鱼肉百姓这点,他子爵府内就没少出祸害。”

左宁一愣,顿时哭笑不得,也就是青玲从小与他形同兄妹的缘故了,要是换做别家的侍女敢如此顶嘴,早就被一巴掌扇死了。

青玲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任他从前千般好万般好,如今也还不是一个会养纵惯凶的富家老爷。”

左宁语塞,他知道青玲善恶分明的性子,耐心解释道:“子爵府上那些人的性情也就如此了,有些乡民劣根,改也改不掉,平日里爱仗着子爵府的声势混吃混喝,占点小便宜,倒也不是多大祸端,桂老伯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恨其不争,怒其不学,可真要是出了那种作奸犯科之辈,不说你气恼,依桂老伯的脾性也会亲手将其关押打死。”

缘由种种,老将领私下没少与左宁抱怨,说是很早的时候就离家从军了,幼时受过不少家中兄弟姐妹的照顾,犹记得当初家里穷,仅有一些好的,也都留给了他,如今自己发迹了,是时候该弥补弥补,只是穷苦人家一朝翻身,其中人心变化,那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青玲听了半晌,适才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左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别人可不会这样想,出门在外,比不得家中,还是收敛些好,能省事端。”

青玲点了点头,心里对后面收敛的话却是不放在心上,可也总算是对那老将领没了偏见,左宁一笑置之,青玲行事向来如此,哪怕在左府之中,也仅有左宁与长公主的话会听上一些,那位左尚书就可怜咯,像是欠了青玲一屁股债似的,没少挨白眼,主次颠倒,贻笑四方,京中都知道左家那位气性极差的小侍女,私底下与长公主并称为左府两刁蛮。

两人一番谈话,没有刻意避开身旁严守的近卫,言语已尽,临近了亥时,下人连换了几道烛火,左宁坐在厅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乾阳宫的莫非都是些脓包吗?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就算是头猪,磨磨蹭蹭的也应该到了。”

“什么见鬼的乾阳宫,干脆改名叫磨驴宫算了。”

左宁能忍,可青玲就忍不了了,索性站在门前骂了起来,几个近卫挺直了身子站着,目不斜视,生怕招惹到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姑奶奶。

青玲插腰伸指,眉凶眼恶,什么难听就捡着什么骂,要说这份口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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