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之后,蓦然转身,消失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留下杨如意愣愣的呆着原地,脑海中不停的解读这句话的意思。

再一次回眸的时候,他已经在灯火阑珊处,和杨广谈笑风生、痛快的喝酒美酒。

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可依然感觉模糊,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宇文承都此刻感觉自己非常矛盾,明明喜欢人家,却强迫着自己无视,强迫着自己不去接受她,强迫着自己疏远她。

他下定了决心方式她,但又不想让她和别人成亲,一想到她未来结婚以后躺在别人的床上,他就有一种疯狂的冲动………

那是一种压制不住的冲动。

那是一种血漫三千里的疯狂。

那是一种成魔成狂般变态的愤怒。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就连七仙女都留恋着董永、哪怕三千劫雷加身,褪去仙骨,堕落成凡,她依然不放手。又如三圣母也放不下刘延昌,哪怕天条禁锢、溺水永驻,被封华山无人问津,她依然无法自拔。

神仙都得神陷其中,无法自拔,更不要说他一个凡人。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会忍心责怪…………

“承都,你和如意刚才说了什么?”

两人私下关系非常好,如果不是此刻大庭广众的,杨广要注意太子形象,他都要搂着宇文承都的肩膀了。

半年了,两人书信密切往来,遇到什么事,他就会请教宇文承都,而宇文承都总是能给他关键性的建议,比如杨广争太子之位。这让他对宇文承都的能力无比佩服。

千里之外,运筹帷幄。

“没什么。”宇文承都笑了笑,饮尽杯中酒,摇摇头感觉酒精上头,几分醉意袭来,但还算清醒,想起了刚才两人的谈话,沉吩一下,说道。

“太子,我听闻你与我爷爷为我和郡主定下了婚约?”

杨广如同被抓奸在床的人,尴尬无比的眨了眨大眼睛,咂咂嘴,组织了长达三分钟的语言,才缓缓开口。

“嗯,是有这么回事,我和宇文卿家都觉得你们十分般配,我们两人又亲如兄弟,你的心性我非常了解,将如意交给你,我很放心。”

杨广帮宇文承都倒满酒,示意他接着喝,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无法隐瞒,也根本不需要隐瞒,抛开背后两家结亲的利益,他们两人真的很般配。

宇文承都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充满了纠结神色,拿起酒杯,抑起头一饮而尽。

“抱歉,太子殿下,承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非她不娶,还请太子收回成命,婚姻岂是儿戏,怎可轻易决定?”

不知是酒精冲昏了头脑,还是早已经决定,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如意,两人四目相对,宇文承都视若未闻,声音虽然低沉,但听上去不像开玩笑,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

说罢之后,再一次回眸,她已经不在了。

“承都你醉了。”

杨广脸色微微一变,显得很不自在,宇文承都的退婚,无疑打了他杨家皇族的脸面。

再怎么说杨如意都是皇族,下嫁给你宇文承都是你的荣幸,你还不愿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会宇文卿家商量的,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杨广深深的呼吸几口,打量着宇文承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宇文承都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皇家,那个统治一整个时代的家族,被自己这么打脸,当事人却只是拍拍肩膀,随后离开。

这是需要多大的信任以及看重?

那个心狠手辣,弑父杀兄的枭雄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此刻,他对于杨广对自己的看重、信任,以及他对自己的感情,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回想着自己和杨广认识半年的点点滴滴,他几乎真的拿自己当生死相交的兄弟。

月光下,他怔怔的盯着手中的水晶杯,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龙形纹路,看着四周的人。

灯火阑珊、人来人往、无论平时如何的鸡鸣狗盗、此刻全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样。

恍惚中,他脑海中闪过了杨广感叹“好头颅,谁当斩之?”的画面。

当他含笑接过七尺白布时,自己竟然哭了………

回过神,盯着他喃喃自语。

“皇上啊,臣退了!这一退,生死两茫茫!下辈子,你别做皇帝了,我带你嫖尽大兴城青楼。”

杯中酒,总是空的,倒一杯,喝一杯,喝了不计其数,渐渐的舌头打结、四肢反应迟钝。

他醉了………

在大隋,第一次醉了………

他又一次的醉了……

醉的不醉人事。

接着,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宇文化及,他和杨广亮色的谈笑风生、杨广似乎很喜欢和他聊天,一直大笑不止。

“你还不知道十八年后,你会被那个此刻对你毕恭毕敬、恭维的男人逼上绝路吧?呵呵,我没法救你,我改变不了宇文家的行事方法,他们的目标可不是简单的权倾朝野,而是取你代之,我也改变不了你的宏图伟业,寒门士子的出路不是你那样可以实现的,关陇贵族不允许,关东大家也不允许,你太操之过急了,不过你放心,我宇文承都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我会为你向那些寒门讨回那一句“吾皇千古伟业,争辉秦皇、不输汉武”你放心。”

宴会渐渐进入晚声,隋文帝登台祭天,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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