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显然是想说些能气到陆相的话。
不过毕竟是一起从小长大的朋友，程璐又比陆相年长些许，这么些年也被程璐欺负惯了，他直接忽略了程璐的打趣。
若不是千歌在场，陆相真想忽视掉程璐，看她还能说些什么。
想起千歌。
陆相忍不住想着程璐旁边的位子上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千歌的侧脸。
在朦胧的日光中，显得白皙光滑。
她正看着程璐的方向，眉眼低垂着，安静美好的模样像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扰她的目光一般。
“我的学校......”
陆相下意识地坐直了腰背，清了清嗓子后接着说道。
“我的学校，是被誉为国内顶尖医学院的湖首医学院。”
听到医学院的名字，千歌才微微地抬了抬头。
眸光流转间，正撞到陆相的目光。
礼貌之举，千歌微微地笑了下。
像是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陆相一般，千歌的笑容有些羞涩，有些腼腆。
如此温柔如水的表情，却如同一捧火一般，瞬间点燃了陆相的好胜之心。
“被称为圣手摇篮的湖首医学院，我只用了一年就提前毕业了。”
四年的课程，仅仅用了一年就毕了业。
如同程璐一般，千歌也同样没有上过大学。
但与高中时候的同学，这么些年也保持联系。
有些学习特别好的，也是循规蹈矩地一年一年地念着大学。
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人在学校里跳级的。
毕竟除了一部分学科在高中时候学过，许多的知识都是第一次接触。
四年的课业四年中学都是满满当当的。
只在一年之内学，听起来，倒像是天方夜谭。
就连程璐也不信，“尽管陆爷爷从小教你学习一些中医的理论，你去医学院学习的应该是西医吧，怎么这么快就毕了业？”
想起从学会说话起就面对着的满满一仓库的陈年古籍，陆相叹了口气。
哪里是“一些”中医理论......
体会过什么叫三岁的时候就背下来整本《黄帝内经》吗？
别人家的孩子七八岁的时候还在玩竞赛车，他七八岁的时候天天守着一个人体模型用银针练习着针灸。
不想在回忆无趣的童年，陆相说着，“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研究的左右不过人体。”
“很多事情，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都是一样的东西。”
虽然，在医学院中的同学，都是天之骄子，全国各地的尖子生。
但几乎都没有事先接触医学的经验。
不像他，几乎全部的人生都是被老头子摁在家里的那些书本里长大的。
四年时间要学习的课程，那些课本，他几乎是刚开学的前三个月就都读完了。
接着又在各个教授身后跑了几个月，问了所有对课本中的问题后。
便在第一年几乎结束的时候，申请参加了毕业生才能参加的毕业答辩。
原本所有的教授都不看好。
虽然陆相是近几年遇见过的，最有天赋，也最好学的学生。
但一年便毕业，却是是太挑战极限了些。
却没想到，最后，即使教授们多多少少有心为难。
陆相，却以那届第一名的成绩，看起来无比轻松地便毕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