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成招最后居然是在旁的案子发现凶手,最后昭雪的故事。

她有一个梦想,希望破案不再用刑罚。

但她从使臣简短几句中嗅出不同的味道,总觉得这个聘任另有玄机。

她直觉这和殷霂脱不开关系,于是机警地通知了殷霂。自上次说开之后,殷霂派了一个侍女给她。

……这算个怎么回事?!

但殷霂说刺史一案未完全结束,仍有风波。而且侍女也可以用来联系他。她虽然强烈反对,但是侍女秦陵是个会武功的。知道她不想见到她,每每一看见南觅,她就往高处跑。

南觅一开始还不知情,后来有次觉得天气甚好,抬头一看,秦陵的一截衣袖还挂在树杈呢。南觅只觉得此景十分伤眼睛,也就随她去了。

殷霂从远处赶来,脸上没什么情绪,嘴唇抿成一条线,第一句就是:“大理寺之行有凶险!”他本想阻止她,可看见南觅那双太过清澈的双眼,却有些说不下去。

侯南觅不是任他搬来搬去的物品,她有自己喜好,也……有自己的主意。

他只能详述利弊,然后由她选择。

可他说得出吗?那些高高的宫墙里藏着的诡谲肮脏的秘史,那些不见光的算计,那些心底最不堪的阴暗。

那些……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她知道了,会不会怨恨他把她带入这个金玉其外的名利场?

流星的光芒短促,蝴蝶的生命脆弱。

以前他孑然一身,靠一腔莽撞的孤勇和浑不怕死的精神跌跌撞撞在泥潭里打滚才撑到今日。

他曾经想成为一颗流星,它自由,美丽,飞翔,又短促,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幻想了。现在他剩下的幻想不多,连保护好一只精致美丽的蝴蝶都是奢望。

可自从南觅救下他时她已牵涉其中,然后是他从匪帮里救下她,命运是个开玩笑的好手,他们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不管愿不愿意。

“你听好。此事由刺史案起……”

皇后的一番算计已被殷霂勘破,只要南觅不去大理寺,可……

只见面前清丽的少女笑得轻巧:“皇后不过如此。这战书我应了。”

殷霂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就这么“嗒”地一声,断了。他也是第一次尝到被戳肺管子的味道,一股热血冲昏头脑,想开口训她不知死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僵了脊背怔在原地。

她清新好闻的气息一下钻入肺腑,溢满四肢百骸,化解了他满满的烦躁不安。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明明外表安静柔弱,看起来温柔可亲,其实内里比谁都坚强。

南觅闭上眼睛梳理半响,还是自信满满地说:

“其一:只要卓二护好东望,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其二:不管她有什么花招,也不管旁人怎么对付我,我都不会让你一人面对的。

其三:我是真的想入大理寺。

其四:你也不要想着瞒我。自我救下你,其实早就和你站在一起了。你能藏我一辈子吗?”

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殷霂,其实很紧张,他会不会发现她说了一堆废话其下的情愫?

不是真心真意,为何要上赶着走死路啊喂。

若她是男子,有人这么真心对自己,真是万世修来的福分。

她如此在心底自我表扬。

殷霂眼睫半垂,他生得很高,看她时总是眼睛微微垂下,眼里好像一汪墨水般深不见底,眸里有她看不清的东西,似风平浪静,又似波涛汹涌。

南觅颇丧气地想,好像这位郎君很多人喜欢,大概也有很多小娘子愿意为他付出性命。她想要对他好,恐怕还要领了号码牌排队。

半响,殷霂勾起嘴角笑了,伸出一只修长手指轻轻抚过她发髻上的木钗,半响才低低地问:“又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南觅脸都憋红了,只点了点头,挤出一声蚊咛般的嗯,几不可闻。

殷霂将脸凑过来,二人距离极近,南觅甚至可以看清他眼睫毛尖。南觅慌慌张张地把头往后抻,一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干嘛?”

殷霂直接低眸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二人距离近到呼吸交缠,南觅能闻到周边属于男子的气息,清冽好闻。

殷霂又用那种低沉的嗓音,语带暗哑凑近了她耳朵,呢喃说:“轻薄你。”

南觅心跳差点停了,脸颊爆炸般羞红。

终于能体会有时和他一块上街时小娘子看着殷霂脸就羞红的心情,浪荡子!看了一眼就会怀孕!

南觅脑袋直接当机,语不成句:“你、你、你……”

殷霂好笑:“我怎么了?”

南觅手捂着脸颊也捂不住的羞红散开,横眉怒目瞪着他:“你是属小狗的么!咬什么咬!?”

殷霂吃惊得桃花眼微微睁开,惊异地说:“那我不咬了……我亲了?”

南觅崩溃,直接举手拦住他:“你清醒点,不要人家喊你浪荡子你就自暴自弃呀。”

殷霂挑眉,喉结动了动才勾着坏笑说:“我很清醒啊。你要去大理寺就去吧,反正我死了你也不能活,陪我一起。”


状态提示:28.外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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