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觅揉着头醒来,残余的药力还在身体里捣乱,她觉得此刻昏昏沉沉的,身体忍不住地往后坠,手腕,腰等地方酸痛不已。

懵懂间南觅打量四周,此时她在间平房内,地上还有枯草垛,空气中透着房屋久未通风的霉味。此时她手腕脚腕被束在胸前,身上衣裳还是昏迷前穿的,还算整齐。南觅嗅着身上味道,有些汗意,大约昏了有一天了。

一般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已惊慌地大喊大叫,南觅却知道不能这样浪费体力,此时腹中空空,要逃跑也得先填饱肚子。

南觅垂下眼睛竭力寻找生机。首先,得知道自己为何被绑在此处。想起昏迷前看见的夫人的脸,南觅神色黯了一瞬。想必夫人与幕后之人联手,将她绑来是……谋财?要她的命泄愤?威胁殷霂?

想了几种可能性,南觅在殷霂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如若要她的命,那她就不会被绑在这儿。由此也可知道,在绑匪未联系到殷霂前,她的命安全的。

但也难免劫匪丧心病狂,动了劫色的心思。

南觅想到此处,长睫一敛,一狠心用指甲在双臂抓出几道血痕。痛到极处,她只能狠狠地咬着口中唇肉,不敢伤及唇外部,免得露出端倪。

终于事毕,南觅喘得几口气,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思考。

接着,这个地方会在何处?南觅双臂仍隐隐作痛,只能敛神静听屋外声音,安静,但偶尔有路人声音。

此处会在城内?还是郊区?还是野外?

南觅圈起城内二字,并在心里补充是城内偏僻处。因路过的行人脚步极缓又重,又因为空气十分潮湿,南觅推测是在港口附近,不是街道边。只偶尔有运货之人经过,此房屋原先应是个仓库。

此地离县衙不算太远,若殷霂在城内搜捕,大约四五天就能搜到。如果能托路人送信……南觅看看这间屋子,只有一个高高的天窗。

南觅手脚上的麻绳束的死结,结打得巧妙,根本看不见绳头。若要磨断,此处也没有利器。

就在此时,有两道男声声由远及近传来:

略张扬的声音说:“我说,不就一个小娘们那狗官真能答应我们,自己过来找死?”

一道略低沉的声音回道:“这是主子的吩咐,你照做便是。”

南觅按下心中的慌张,努力看清二人模样,越了解二人,才能想出下一步如何行动。

先进来的男子一身黑衣,蒙着面巾,看见南觅愣了一愣,被后面的男子推进来,口中还咕哝着:“愣着作甚?”

后进来的男子同样是一身黑衣蒙着面巾,他看见南觅竟扯下面巾,一双三白眼笑得令人反感,邪气四溢,他搓着双手说道:“哟,昨日未看仔细,没想到是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阿风,主子可没说不能劫色吧?”

被唤作阿风的男子眉头一皱,显然是很了解他这位搭档的平日作为:“阿文,误了主子大事你万死难辞。”

阿文嬉笑道:“小娘子如此可怜,我也是惜花之人。反正那姓殷的明日才过来,今晚……嘿嘿,就让我爽爽。”

南觅心下一沉,摘下面巾让她看见面容,显然是有所依仗。要么不是本地人,要么就是事后她也会被处死,所以不怕她看见。

阿风白眼一翻:“随你吧。”便走了出去。

南觅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她只在心里默念平日背诵的诗词,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发抖。

阿文见状,兴致更盛,摩拳擦掌地逼近。

南觅口鼻中只闻见一股汗臭味,忽然间想起那日殷霂也靠得这么近,却是清新好闻的皂角香。

她鼻目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只能强行让自己冷静,掐出一副温柔嗓音:“郎君,奴见你高大威猛,早已倾心于你。你又何必束着人家,这样我俩……都不快活。”说罢,实在摆不出媚态,只能头一低,佯作羞态。

好在那阿文是个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的主,虽然南觅演技拙劣,他也不以为意,此刻居然放平声音:“小娘子,你乖乖配合自然更好。待得事了,大爷带你远走高飞。”

南觅掐着声音继续套话:“郎君,我无缘无故地被绑到此处,心里着实害怕。我、我平日都在房中,哪有什么恩仇?”

阿文粗粝的大掌在南觅脸上游移,片刻轻笑一声:“小娘子,这是我们命定的缘分。若你不被绑来你我今日…也做不成这野鸳鸯。”说罢竟是要上手扯开南觅颈间盘扣。

南觅强抑心中反感,见套不出,只能急忙说道:“郎君,我手腕被束得疼。你可得帮我解开,不然我不依。”

阿文见面前的小娘子含羞带怯,一双美目都红了,色急之余也升起几缕怜香惜玉之情,想她也逃不脱,门外可有几队人马在巡逻,便乖乖将南觅手腕的绳结解开。

南觅见状,手一抬故意露出几道血痕,边说:“还是郎君懂得怜惜女儿家,不像我家得天花的死鬼,还要我去伺候他。啊,手臂上好痒。”

阿文正急色,耳边忽然捕捉到什么关键词,品了品才反应过来,一下弹得三尺远:“天花???你们家有个痨病鬼??”

南觅扬起甜甜的笑:“对呀,我才从他屋子里出来就被你们捉了,哎呀我没事的,我都伺候他好多天了也没生病。郎君你怎么离我那么远呀?”

阿文惊慌道:“你!你别过来!我说你怎不反抗呢,原来在这等着大爷,妈的,差点被你害死。”

南觅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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