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粗略打量几眼,装潢浮夸而带点糜烂的味道,总有两层楼,一楼大厅前方摆了一方高台估计是供表演作用,底下几尺开来摆放着桌子与椅子,二楼是用粉色杉围了一圈,底下炕清上方的具体情形,暗想上面不是包间便是留宿的住处。

简单来说这间小倌馆真是毫无美点可言,至少春日从进来到现在为止没看见任何能留住视线的东西。

些许是看出春日的失望,郑天奇神秘地朝她言道:“这间小倌馆本来因经营不善,这个月底便要被查收的,要不是月公子到来让他们一落千丈的生意起死回生,估计现在已经没有国色天香了。”

这时一名身穿绿衣身扭着水蛇腰的年轻男子拿着蒲扇一摇一晃地走过来,看了郑天奇一眼,不冷不热地招呼着:“哟,郑公子又来了,唉,不怪我多嘴,月公子可不会跟你走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做一些扰人清梦的事情,这开门嘛不就为了做生意,要是一直有人捣乱奴家可也不会客气的哟。”

说完不耐烦地看了郑天奇一眼,施施然走开了,突然他脚步停下来回想起些什么,回转几步这才将注意力看向春日,浑浊的双眼顿时一亮,然后他画得细长的眉毛一挑,意味地看着郑天奇道:“这小子样貌虽不拔尖,可胜在这眼神好啊,简直就跟水里捞出的星星般明亮动人,身段也不错,郑公子想不到没有月公子你也能找到此等好货色啊。”

看他一眼粉刷墙厚的脸,春日忍不住转开了眼,她倒是听出来这对郑天奇没有半点好感,这大多数原因怕是在那名叫月公子的身上。

“你别胡说,我与这位小兄弟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关系,再来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今晚的拍卖,既然知道他意已决,我不会再枉作小人再劝阻他离开,你放心在下不会乱来的。”郑天奇一把提起手中的银两沉声道,

果然看到钱的份上,那脸色便好看了几分,他笑呵呵道:“原来是客人啊,唉,柳青真是怠慢了,您看这时间还早,要不您看是选在大厅还是二楼的厢房休息一下?”

要是以往凭他的性格都会选在大厅不喜厢房之类的,但是瞧瞧这地儿,再瞄了春日一眼便决定道:“去二楼厢房吧,顺便唤人送些茶水点心上来。”

说完他便领着春日抬步上楼,楼在木梯间听着那就如老人家脆弱关节般咯吱作响地步阶,春日不觉放轻脚步,还真是年久失修的状态,就这种危楼也能吸引客人前来光顾,春日深深地怀疑着。

小倌馆在骐国并不流行,这个行业只为提供给一些特殊癖好的男人或女人玩乐地方,所以也是算得上是夹缝求生。几年前在黎国据说是新任国主对男子与男子之恋甚为好奇曾也在民间收集一些长像清秀身段的男子进宫,是以也曾流行一时。

但自古作为小倌的人低位地下,不许多人宁死也不愿做这行,是以后来国主不再有兴趣后便市场凋零,便渐渐颓废起来,再加上拥有特殊性别的男人占少数,一些深闺寂寞的女子或少妇大多不愿出头露面,渐渐也就没有再火起来过。

来到二楼的包厢,见离卯时还有个把时辰,春日便与郑天奇聊起来。

她道:“一直忘了介绍小弟叫春日,今天有幸与郑大哥认识便是一种缘分,以后还请郑大哥多多关照。”

郑天奇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大哥才是三生有幸,认识春小弟这么一个。”

春日郝然道:“大哥见笑了,小弟只会咏几句诗,哪里能称得上二字。”

郑天奇不以为然道:“大哥说你是,你便是不然再谦虚了,。”

见此春日微笑不再说此事,她问道另一件从刚才就想问的事:“郑大哥,我先前听你提过那位月公子是什么人?”

郑天奇显然对他有点顾及,并没有及时回话。

春日见他为难赶紧开口道:“郑大哥,春日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觉得不放便回答便算了。”

“哦不。”郑天奇否认道:“这……只是这月公子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家父托我照看的人,所以大哥在想该怎么提起才好。”

郑天奇的父亲郑为国将军嘱咐要照看的人,其身份稍一推敲必不是一般之人,春日笑容下带着沉思,她装作无意问道:“这月公子既是大哥家认识的人,可刚刚听的语气似不愿与你一起离开这里?”

郑天奇不疑有它,袒诚却稳有隐晦地提道:“好像是说来找个什么人,还是……其实他可能喜欢的人跟别人不一般,想来这里见识什么的,唉,反正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春日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总的来说便是这月公子是自愿来这国色天香楼中当小倌,而郑天奇因父亲所托前来照应他,因劝阻离开不行,便打算这夜替他拍下勉得不好向父亲交差。

这时一名少年小厮手端托盘进来,朝他们微躬了下身子便将茶水点心放下准备离开,春日却先一拉住他的手肘,微带笑意地问道:“小哥,可请问一下茅房在哪里吗?”

小厮微怔一下,便指着前面道:“在后院子里,客人需要我带你去吗?”

春日放开他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去的。”说完她朝郑天奇歉意道:“不好意思,郑大哥我想去方便一下。”

郑天奇不在意道:“去吧,小心点有事大声叫我。”

春日好笑道:“郑大哥,我只是去一趟茅房,你倒是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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