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潮声立马不动声色躺回床上,闭上眼装睡。黑暗使听觉更加敏锐,不一会儿,便听哒一声,门被顶开了,有人进了来。

“潮声?”来人小声喊了句,似乎想试探她有没有睡着。潮声没有回答,她倒要看看这姐弟俩究竟要搞什么鬼。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那人迟疑地走向床铺,就在他伸出手的刹那,潮声猛地一个弹跳跃起,身体如豹子般敏捷,瞬间就将那人反剪压制于炕上。

“潮、潮声……”手臂被扭,沈树痛苦出声:“是我,沈树啊。”

潮声冷冷道:“深更半夜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沈树支支吾吾:“潮声,你先放开我,我和你解释。”

潮声不为所动:“放了你可以,你先说你在打什么主意,还有,这些天你和你姐私底下都在盘算我什么?”

“没有,我、我……”沈树越发焦急,说话结结巴巴:“潮声,你相信我,我……我真的没想害你,旁的先不提,你先放开我,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一把推开,七八个人从外面涌入,个个手提灯笼火把,全是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沈腊梅站在一群人中间第一个冲进来,脸上洋溢着算计得逞的笑,见到屋中情景,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常态,故作惊讶地叫道:“呀,树儿潮声?大半夜的,你俩搂在一起是在做什么呀?”

分明是她将沈树反扭于炕上,沈腊梅却用“搂在一起”这样暧昧的词汇,目光落在沈腊梅那张精明的脸上,潮声冷笑,原来如此!

“沈姐也知这是大半夜的,带着众乡邻未敲门就闯进我屋,又是在做什么?”

沈腊梅脸色一僵,笑了笑:“我、我们是来抓贼的,妹妹你是不知道,村子里这两日进了贼,大家伙便商量着入了夜集体挨家挨户搜查,今晚搜到这院里,这才不小心,撞见你们……”她刻意停在一个微妙处,意思不言而喻。

“捉贼?”潮声扫一眼众人,似笑非笑:“我以为沈姐是来捉奸的呢。”

“瞧你说的,”沈腊梅笑着上前:“这村里谁不晓得你和树儿是夫妻,便是……也是合情合理,今晚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不好,没敲门就闯进来,失了礼数……姐这便代大家伙儿和你陪不是还不成嘛!”

她说着上前去拉沈树,佯装责备地训道:“树儿你也是,弟妹身子才好些,你便这样急……横竖都是你媳妇了,睡一个炕不也迟早的事,叫我说你们男人啊就是粗心大意不晓得疼媳妇……”

“姐,你别!”沈树着急道:“潮声和我……我们没做什么……”

沈腊梅一扯弟弟,暗中瞪他一眼,脸上却笑着:“瞧瞧,多大的人了还害臊,况且这又没什么,潮声是你媳妇,今晚这事关上门本就是你们小夫妻闺房之事,姐和婶子们便是撞见了也不会笑话你的!”

沈树的声音带着哭腔:“姐,我们真没,你别,你别……”

潮声冷眼扫过这对姐弟:“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沈姐我何时嫁给了沈树成了你弟媳,我怎么不知道?”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搂在一处,不是夫妻又是什么?”沈腊梅振振有词地说:“何况你本就是我弟媳,三个月前树儿将你从山上背回来,就已经抱着你拜过天地,村里面大家伙也都是来贺过喜酒的,做过鉴证的,只不过那时候你人在昏睡,是以并不记得。”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潮声当然明白这些人是串通好了的,想必这要是寻常姑娘家,被污了清白,八成也就吓得乖乖从了。

“妹妹,”见她不说话,沈腊梅以为她软化,当即换上一张笑脸,和颜悦色地说:“世道艰险,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要到哪里去寻亲?再说即便让你寻到妹妹了,指不定她都已经嫁人,你去了反而不方便,倒给她添麻烦,不如留在我们沈家。相处这些日子,你也晓得我家树儿是个实诚人,况且他还救过你的命,对你又好,如今你们又已经……不是姐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比我家树儿还大好几岁,如今失了清白,恐难再找到婆家,不如就留下来好好过日子,我们沈家虽穷,日后却也不会亏待你……”

一名年长的老妇也出声:“潮丫头,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必然晓得外头是个什么情势,红村虽穷,比外面可要安稳许多,既是流落到咱们村子里,依我看那便是缘分,何不成全你和树儿一对好姻缘?”

潮声懒得再听废话,越过众人问沈树:“我们真的拜过堂?”

沈树想摇头,被旁边沈腊梅死死盯着,为难地垂下眼。

“看着我!”潮声语气严厉:“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拜过堂?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们将我绑来的,关于三个月前,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我的枪和背包在哪里,是不是被你们拿去了?”

一连串的发问,逼视的眼神,压迫的语调……沈树顿时慌了:“不不,潮声,你听我说,我没有骗你!你真的是我救的,我……我没有见过什么背、背包和……枪,那时候你身边什么都没有,气息也很弱,我把你背下山,你昏睡了好多天……”

沈腊梅见势不对,刚想上前阻止,潮声一把擒住其手臂,一握一扭。她是警察,常年练武,手劲自是比一般女子大,握的亦是软骨关键处,沈腊梅当即痛呼一声,站立不稳。

<

状态提示:4.捉奸--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