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轮着阮永氏张罗早饭,阮刘氏在旁边搭手,妯娌俩没怎么说话,却打了好几个眼神,俩人处的熟,默契还是有的,阮永氏接到大嫂的眼神,就知道大哥是同意初秀的婚事,并且会出面帮衬着。心情好啊,劲头就足,做起来事格外的利落,眉宇间的愁绪也散了些,显的精神了不少。

阮张氏瞅见阮永氏眉宇舒坦,她就不太得劲,踩在脚底踩惯了,有坏事才叫好呢,好事?就老三夫妻俩任掐任捏地蠢样,看着就倒胃口,能有什么好事,有好事也得变坏事。心里阴暗的阮张氏笑盈盈的倚在厨房门口说话。“三弟媳妇这是遇着什么喜事?瞅瞅今个这眉眼,都多了道不寻常的韵味呢。”

“二婶,今天的猪草该你割了罢,往这倚着是等着谁去做?再不去,回头早食可就没你份啦,奶奶亲口说过,该早上要做的活没做完,就不得上桌吃早食呢。”阮于氏手里拿着扫帚,说完,扭头扫清着院子。

阮张氏见着阮于氏就气的牙痒痒。“业兴媳妇你是不是管宽了点?我可是你二婶,你这指手划脚的几个意思?屠户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点教养,连长辈都敢顶撞,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阮于氏没搭理她,手脚利落的扫着院子,阮张氏自觉掰了一回,欲张嘴再说点什么时,就听见阮于氏扬着嗓音喊。“奶奶你回来啦,快看,二婶倚在门口偷懒呢,今个可轮着她割猎草,一会子没干完事,不准上桌吃早食,奶奶这是你立下的规矩,我没记错话罢?”

“……”阮程氏还没进家门,迎面就听了这段话,顿时就拉长了个脸,没好气的冲着阮张氏吼道。“老二媳妇干什么呢,没长骨头的?大清早的就倚着门,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

娘这是从哪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阮张氏心里犯嘀咕,没敢再耽搁,拿上蒌子和刀匆匆的出了门。紧赶慢赶,总算赶到吃早食前回了家,扔下竹蒌和刀,马马虎虎的洗了双手坐到了桌边。

桌上好几个瞅了眼竹蒌,这哪是一蒌猪草,分明只有半蒌,割的猪草还杂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草,估摸着就是在周边胡乱割的。看到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也不是头一回,都默不作声继续吃着早食。

早食过后,阮文善说话了。“都别急着走,我有事要说。”

“等我抽回烟再说。”老阮头慢悠悠的说着,起身往堂屋里走,琢磨着等老大说完事,他就说腿不太舒服,上午就不到地里去了,好久没用这借口,也好几天没歇着,人老了老了不中用喽,今个得歇歇。

“进堂屋。”阮文善说了句。一眼就看透了父亲的心思,随他去,跟母亲比起来,父亲的偷懒耍滑就显得可亲多了。

阮文和刚坐下,就好奇的问。“大哥什么事?”

阮张氏侧头看了眼三弟俩口子,总觉的是跟他们有关,瞅着三弟媳妇眉眼舒展地样儿,她看着就不舒服。

“过几天挑个好点的日子,初秀就和山里的猎户曲阳成亲,这亲事是胡大夫牵的线。”阮文善扫了眼屋里人的反应。

就见阮张氏眉开眼笑的道。“成亲是好事啊,他准备送多少聘礼?娘,初秀这丫头福气不少嘛。”还道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这桩,山里的猎户村里都知道,二十好几的年岁,就是村里最贫穷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去。

“没聘礼,当日初秀得天花时,也是在这个屋里,我想都应该有点印象,娘亲口说过,要麽将初秀扔到山里,要麽娘就撞死在家门口。初秀被丢弃在山里,能活下来是她命好,这趟她成亲,说不需要嫁妆男方也不送聘礼,就是知会咱们声。”顿了下,阮文善说自己的想法。“初秀虽不需要嫁妆,但到底是阮家女,一身体面的衣服鞋袜还是得有,再送只银簪子,爹娘你们看可行?”

阮刘氏接下话,对着公公说道。“爹,我觉的文善说的对,要不是胡大夫心善医术高明,初秀这丫头就自生自灭在山里头,她现在挺过来了,要成亲嫁人,咱们这边怎么着也要表示番。”

“除了换亲的贫苦人家,我还真没听说过,哪家庄户嫁闺女不收男方聘礼,女方还得搭嫁妆过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反正她要嫁就嫁,男方不出聘礼,咱们这边也不准出嫁妆,这脸我可丢不起!”没有聘礼只出嫁妆,阮程氏听着这话,顿时就怒火冲天。想的美!

见婆婆跳出来了,阮张氏笑嘻嘻的赶紧煽风点火。“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男方不出聘礼,女方却要出嫁妆,真是笑死个人了,娘,这传出去不知道的以为咱们阮家闺女多廉价哩,这完全就是上赶着的买卖啊,大嫂啊,你怎么就没想想你家如秀呢,初秀这么一整,如秀往后怎么嫁人啊。”挑拨离间掐的十分的准。

“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被门给夹了!”阮程氏从二儿媳的话里听出说词儿,底气倏地就涨了十倍,话说得越发刻薄。“不收男方聘礼只出嫁妆,别说村里,方圆十里的只怕都得涌上咱们阮家来,白送的黄花大闺女,谁家不喜欢?都不用出钱,得了姑娘还能得嫁妆,这消息飘出去,咱们家的门槛都得踏烂了!好在咱们家只有俩个闺女,照你们这样来,薄薄的家底都得败个精光,剩下的小子都别想娶媳妇了,流着口水看旁个家家户户媳妇孩子热炕头罢!”

阮文和语重心长的接了句。“大哥大嫂,三弟俩口子,这事儿呀,确实欠妥当啊!我家里都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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