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淡淡笑了:“张大人,且不说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张清的脸色一变,急切的打断了夏璃的话:“长公主,那良妃出身低贱,怎么比的上二公主的身份尊贵。”

夏璃的眉目就慢慢的冷了:“身份低贱就不是人命了吗?”

张清的脸色一窒,似乎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夏璃已经不耐烦起来。

“张大人放宽心吧,父皇本也没想要二公主的命,尊贵如她,杀了人惩罚还是要的。”

张清顿时哑口无言。

夏璃拂了衣袖从他的跟前过去了,安宁的身形顿了一下,她幽幽的看了一眼张清才跟上去。

……

回到马车里,夏璃发现安宁有些闷闷不乐,遂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宁慢慢的抬起头,她叹了口气,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阿姐,人命怎能轻贱,人该是平等的,哪里有那么多贵贱之分,难道那些没有地位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惊讶于安宁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夏璃怔了怔,许久她才呢喃出声:“平等。”

随后澈之上来,马车开始回宫。

一路上,夏璃都在沉思着,以至于回到宫里,午间的宫宴她都没有去。

刘李氏夏璃让段奕带去了大理寺。

也许是怕夏璃盘问自己与夏澈元之间的事情,澈之一回宫就回了皇子所。

顾嬷嬷正在小厨房里准备凉食,绣枝手脚麻利的端来姜茶时,却发现屋里已经没了夏璃的人影。

她一惊,忙里里外外的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夏璃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慌了,连忙跑去了小厨房。

“嬷嬷,公主不见了。”

小厨房里,正在揉面的顾嬷嬷动作一顿,一抬头就看到绣枝一脸惊慌的进来,皱了眉头,“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绣枝喘了口气道:“刚才公主还在屋里的,等我泡了姜茶过去的时候,就不见公主人了。”

顾嬷嬷的脸色一沉,拿过干净的布巾擦过手就往外走。

绣枝急急的跟上。

不知道顾嬷嬷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门口又停住了,她垂下眼睑,又回到了灶台前,重新净了手揉面,“公主许是办事去了,她自有她的分寸,我们做奴婢的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便可。”

她语气淡淡的提醒着。

绣枝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她才呐呐的开口:“嬷嬷教训的是,我也是担心才会失了分寸。”

守门的宫人这时来报,“嬷嬷,四公主过来了。”

顾嬷嬷手上揉面的动作还是停了,她仔细的净过手,脚步声到院里的时候,忙快步迎了出去。

……

另一边,悄无声息的从上阳宫出来的夏璃正坐在长信宫的殿内。

软塌上的小几上正在咕噜咕噜的煮着茶,淡淡的清香盈了一室。

她换了一身墨绿的衣裙,进殿的时候面纱就被她随手扯下了:“这东西成天戴着真是麻烦。”

一身琉璃白的秋夜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夹起几片杏花花瓣丢进了沸水里。

屋子里的清香又浓郁了几分。

夏璃闭上眼睛轻嗅一口,点点头:“真香。”

随即她似想到一事,睁开眼睛,眉目清亮,“听说无根水煮茶也不错,我去外头接点过来。”

说着她抬了手准备去拿茶壶——

秋夜离却先她一步,修长的指落到白色的茶壶上,竟是那样的好看,他淡淡的目光意有所指的从她随手搁在几子上的面纱上掠过,“我去吧。”

夏璃自然懂的他的意思,也没坚持,往后靠了靠,整个人的姿态又慵懒了几分。

陆德端着凉食从小厨房里过来,看到他家的太子殿下正冒着雨将茶壶放到庭院的地面上,又快步回到走廊上等待时,差点瞪圆了眼睛。

忙撑了伞快步走了过去:“殿下,这种事情唤奴才去做就好了。”

秋夜离没有接话,只是神情专注的看着雨幕里的茶壶。

陆德闭了嘴,端着凉食就往殿内去,谁知秋夜离的后背却像是长了眼睛般,他刚走两步,就被叫住了:“等等。”

陆德不解的转了身:“殿下……”

话还没有说完手上就一空,只见秋夜离神情自若的端着凉食,吩咐道:“你就在外头候着吧,茶壶里的雨水接满了就拿上来,本宫一会出来拿。”

话毕,秋夜离从容的进了殿。

陆德却惊讶的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家的太子殿下几时做过端茶送水的活了!

小炉上的茶煮了一会儿后,夏璃整了整衣裙,开始泡茶。

她摆开几个茶杯,拈了些许茶叶放到茶杯里,煮沸的花瓣水一冲,清淡好闻的茶香充斥一室。

第一道茶水不要,又过第二道水。

泡好茶,就见到秋夜离端着凉食进殿,她的眼睛一亮,目光巴巴的看着他手上的食物:“忙活了一个早上我都快饿死了。”

秋夜离抿了抿唇瓣,将手里的凉食递到她的手边才问:“没用早膳?”

“忘记了。”夏璃低头拈了一块花瓣模样的点心尝了口,顿时连连称赞,“好吃。”

秋夜离道:“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夏璃挑眉看了他一眼,也不接话,顾自己吃的欢快。

秋夜离转身去外头拿茶壶,片刻他坐到软榻上,将小炉上的茶水倒掉,注入刚接的无根水。

“今日是寒食节,不去宫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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