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做错了事,便要株连他人呢?”

“摄政王已经相当仁慈了,起码留了他全族性命,这样的人灭了他九族也不为过。”

顾遥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躺着的女子,有时候真的是活着最好吗?那为什么还有生不如死这个词呢?

“你跟摄政王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下意识的发问。

萧九露出些许玩味,“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顾遥有些为难,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她并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挂在他身上的玉而已。

左思右想顾遥还是决定转移话题,“这方大夫医术很好吗?”

“三十多年来,只要他想,没有医不好的。”知道她不想再多说,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萧九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这个老家伙,有的时候出诊一文不取,有的时候却张口就是百金,性子十分古怪......”

“你说谁古怪呢!

随着一声响,挂着一脸不满意的方大夫撩开帘子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瓷壶,里面放的应该是糖水。

方大夫也不等萧九回答,径自走到那姑娘身边,掰开她嘴巴就将糖水往里灌。

顾遥被惊得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也太粗鲁了,床上躺着的毕竟是个瘦弱的姑娘家家的,下手忑狠了点。

“咳,咳.....”那姑娘发出一阵轻咳,身体向她们这边转了一下,似是醒了。

她闭着眼的时候不觉得多么惊艳,但是当她张开眼,那双眸子如水杏,灵动而有神韵,仿佛会说话一般,里面雾水蒙蒙,我见犹怜。

她虚弱的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只觉得嘴唇无比干渴,“这是哪?我,我怎么了?”

“你们自便吧。”方大夫还在生萧九的气,甩了这一句话,站起来就回内室去了。

萧九温文尔雅一笑,冲着顾遥努努嘴,“姑娘晕倒了,是这位小兄弟将你背来这里看的大夫。”

看那女子脸色刷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忙澄清,“是我背的你不错,可是我也是女子。”

说罢,她瞪了萧九一眼,他倒是眼疾手快撇的清楚。

听了顾遥的话,她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红润,挣扎着下了床。

只见她强撑着下了木床,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对着顾遥行了个大礼,“谢谢姑娘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顾遥挥挥手示意她起来,“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不用报答。”

“不,姑娘,以后我就跟着您了。”

“啥?”顾遥一呆,不至于吧,“真的不用啊。”

女子脸上露出些急切,“不,姑娘,请听我说......”

萧九用胳膊肘轻碰了顾遥一下,乐道,“别老打断人家,听她说完。”

“要你多嘴!”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破旧小屋里,气氛欢快的有些突兀。

那女子看着两人的互动,露出古怪的神情,像看着什么超自然神奇事件一样。

顾遥见她直勾勾的看着她们,以为她有些不耐烦,赶紧打住,“姑娘请继续。”

女子低下头缓缓道,“奴婢叫,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姑母家里,可是他们为了钱财要将我嫁给一个傻子,被逼无奈我只好逃了出来。”

“奴婢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求姑娘收留,奴婢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姑娘!”

“可是......”顾遥的脸上写满了为难,这事虽说她做得了主,但是实在是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让一个人一辈子为奴为婢的。

“还犹豫什么?顾家也不差这点钱。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人帮到底,你就应了她吧!”萧九撺掇,总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

“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姑娘留着我一定会有用的!”急切道。

“这样吧,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直到你想离开的那一日,好吗?”

“谢过姑娘!”那女子急忙跪下一个接一个磕头,额头都有些泛红了。

顾遥急忙蹲下扶住她,“跟着我以后,不可以再轻贱自己,快起来吧。”

看看面前的顾遥,又看看站在一旁的萧九,犹犹豫豫的起身,低着头站在原地。

“萧九,我们带着这姑娘吃点东西吧,你看她还是虚弱的不行。”顾遥伸手挽住的胳膊扶着她,惊得的她僵硬的不敢乱动。

在这个等级尊卑严苛的社会,她这样一个下等的婢女被主子关切的挽着,实属前所未有。

她偷偷的打量着顾遥,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她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她这等做派是真心还是假意,亦或是刻意做给那位公子看的。

“方老头,我们走了,不用送了!”萧九走近内室的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方大夫还在生气,内室里传来一声冷哼,不理他们。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医仙,想请他看病的人都能从都城排到山里去。

他向来踪迹难寻,做事不按情理出牌,却因机缘巧合遇到萧九,被他这样使唤,还偏偏什么都做不了,真是越想越憋气。

萧九也无所谓,对他的态度早就是习以为常,像是常客一般,帮他将竹椅摆回原处,等着顾遥二人出去后,又帮他妥善的关好大门,这才跟上二人一同出了胡同。

“方老头无依无靠,我常来看他。”萧九见顾遥站在胡同口等他,便解释了一句。

“看不出来啊,你还有一副热心肠。”

“我的好心因人而论。”

顾遥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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