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打了第二个耳洞,沈清言大手一挥,倒是难得体贴地让阿卿下去休息。

走之前还递给阿卿了一瓶药,和一个玉石簪子。

那玉虽小,但玉色通透纯净,瞧着便是那玉中之玉,佳中之品。

阿卿心下没底,大眼睛盯着少爷,满是疑惑:怎么今儿个,都赶着赏她东西……

沈清言见她不接,那只手又往前推了推:“拿着!这本是……给大奶奶买的,她不喜,我拿着也无用,便赏你玩吧。”

阿卿听了,这才接过来,瞧着那精细的做工,心下自然十分欢喜,亮晶晶大眼瞧着少爷,甜甜道谢:“谢大少爷赏!”

沈清言似乎哼了声,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

阿卿笑着告退,将那簪子和药也一起放入自个的荷包,回了偏屋。

里面无人,她走到脸盆边,加了些水,待水面平静下来,便瞧见自个的小脸。

脸颊如涂了胭脂般,两边耳垂上还垂着针线,瞧着有些滑稽。

她呆呆地看着,又不禁想起书房穿耳时的情景,脸颊愈发滚烫,都将将赶上耳垂的火辣感了。

阿卿拍拍脸,正站直身,外头便由近及远传来抱怨声。

“我们是少爷跟前的贴身丫鬟,现因为那小贱蹄子霸着少爷,竟让我们去做那些粗活儿脏活儿,沦落为跟粗使丫鬟婆子没什么两样,气死我了!伊人姐姐,你瞧,我的脸是不是都晒伤了?”

“还好,就是有些红……你少说两句,今日也是缺人,我们倒霉才被抓去了。”

“反正我与那贱丫头势不两立……”

说到这儿,外头的两个人进了屋,见到阿卿在里面,伊人表情讪讪的,而一脸骄纵的荷春倒是愈发嚣张。

她双手抱胸,嘲讽道:“哟,大忙人竟回来了,这可是少见,怎么?爬床失败了?贱人,真不愧是你那下贱娘的女儿,我可是听说,你娘嫁给你爹时,已是大肚子了呢,真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呸!”

阿卿干净明亮的眸,渐渐暗了下去。

这几日,荷春总是明里暗里嘲讽她,她都忍了。但现在看来,对有些人忍耐,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阿卿轻笑一声,一步步逼近,那凛冽的气势,竟让荷春呆住。

“啪!”

这一巴掌,阿卿用了十分力,荷春的脸,很快便肿了起来。

“你!”荷春捂住脸,满脸不可置信,“你竟敢打我!”

阿卿冷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为何不敢,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你竟敢说我娘,我觉得一巴掌还不够呢!”

“我跟你拼了!”荷春平日里娇惯得厉害,此时被打,又被挑衅,便想扇回去,手却被中途拦截,那力道大得让她挣脱不开。

阿卿一把松开,荷春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

她看了看红眼怒瞪她的荷春,还有一直缩在一旁的伊人,扬声道:“荷春,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就算你是管事的女儿,但也终究是奴才,你几次三番诋毁少爷的名誉,搬弄是非,我要真在少爷面前提一句,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怎样?”

荷春从没见过这样的阿卿,心底害怕,但嘴上依旧不想占上风:“你也是奴才,你觉得少爷会信你?”

“是啊,我是奴才!但你摸着心口子说,少爷是信你,还是信我?荷春,不要把别人的忍耐当软弱,接下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更不要拿你那可笑的白眼瞪我,我怕我一个没忍住,就去少爷那儿哭诉……那时候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你口口声声说的‘少爷对我的宠爱’!”

荷春又气又怒,却也再不敢上前,捂住嘴痛哭着跑了出去。

阿卿深吸一口气,这才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侧的篮子,开始刺绣。

而伊人站在一旁,似什么都没看见,坐到自个床上。

经过那日,荷春消停了几日,再没敢挑衅她,阿卿乐得自在,平日里大多时间在书房候着。

而大少爷却外出得更多,来书房的时间少了,阿卿只在旁伺候过一次,少爷问她耳朵可好些了,而她已经取下了针,戴着茶叶细梗。

她偏头让少爷看,温声回:“少爷的药是顶好的,阿卿早就不疼了。”

沈清言只扫了眼,便不再多言,自顾自看起书来。

阿卿闲时多,少爷吩咐的香囊早已做好,绣着清雅的疏竹,里面是她尝试数次之后,用好几味香料配置而成的舒心凝神的香包,她将其放在枕头下,却一直没机会给少爷。

这一日,阿卿正在书房为少爷做鞋,听见有人叫她,声音有些急迫,阿卿眉心一跳,跑出去见是林叔,林叔是阿爹在别院里唯一交好的共事。

“阿卿,你爹被歹人打了,刚刚才抬回去,你娘没在家,你是家里最大的,快随我一道回家去看看吧!”林叔擦着汗,焦急道。

阿卿一下慌了神,急忙忙地随着林叔回家,刚进屋,便瞧见小弟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哭,阿爹安静地躺在床上,一条腿上全是血,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满是血迹和灰。

阿卿慌乱不已,泪一下便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这才走到大夫面前,带着颤意问:“我阿爹怎么样了,大夫?”

大夫见是个小姑娘,面色冷淡回:“不死也掉半条命,后半生可能就躺床上了!”

阿卿一听,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眼中的泪再也憋不住,哗啦啦地落满了小脸。

阿恒早就吓傻了,此时见到大姐,边哭边爬起来,跑过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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