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就这么大的酒坛。”

祁岳觉得张将军的脑子里可能进了酒,忍不住进言:“将军就不怕这坛子酒也被贼给吃光了?”

“那我养你们几个废物是做什么的?”张将军一个白眼丢过去:“今夜,你们都在这附近守着,那贼只要敢来,就给堵了嘴扔缸里。要是让贼跑了,你们都要围着城池跑上十几圈。”

“将军,到底是……”祁岳顺口就接了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将军给瞪了回去。

“再多嘴,你就滚回去和其他人一起住。”

“喏。”祁岳不多话了,老老实实在张将军离开后,才忍不住把那句话补完,“到底是跑几圈啊!”

另一个亲兵靠着那大缸就往地上一坐,很是郁闷:“别说几圈了,就说那贼来不来还说不准呢。”

幸好,这贼很是给面子。

虽然发现贼的时候,贼已经在缸里了。

祁岳听着缸里乱扑腾的声音,劝道:“别挣扎了,这缸比张将军都高,一般人是爬不上来的。”

回应他的既不是叫骂声,也并非哭喊讨饶声,而是一声较为清冽,让人想到山间清泉流水的“喵——”

“猫?”几个亲兵赶忙垫着脚低头往缸里一瞧,可不是一只猫,虽说叫声没其他猫那么软糯可爱,但确确实实是只通体发黑的碧眼黑瞳猫。

且见这猫不再理会缸口那一堆人,径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站起来狠狠抖下毛,身上的酒水还没抖干净,就伸出舌头去舔自己嘴边残留的酒。

就那么一瞬间,祁岳简直想把这猫抱自己怀里狠狠地揉搓几下。

而他也确实不顾猫的挣扎就这么做了。

等张将军赶到时,看着两个散发着酒香味的一人一猫,嘴角忍不住抽了下:“祁岳,去扎马步两个时辰。”

这回祁岳没动地方,就在缸旁边领了罚,俩眼睛一直忍不住地在猫身上转悠:“将军,这猫怎么处置?”

“能怎么办?玄猫镇宅辟邪又不能随便丢。送人吧,一般人家也不养猫,干脆送给徐知府养着去。”张将军说着白了祁岳一眼,“你不会想养吧?”

祁岳这回没直说,陪着笑:“将军不觉得这府里也缺个镇宅的玩意儿?”

张将军显然不这么觉得,也懒得再理会他,跟另一个亲兵说道:“你,去把这猫给徐知府送去。”

“喏。只是……”那亲兵看上去很为难,犹豫了又犹豫,才开口,“徐知府前几年养过只玄猫,成亲后就送给京都来巡查的官员了,恐怕未必愿意再养。”

这倒是实情。

“嗯,那就算了,别给徐知府添堵。”张将军又蹲下身去瞧那只猫,结果还没凑上去,就见一只猫爪子拍了过来。

要说习武之人躲的快,张将军才刚躲开就瞥见一旁眼睛发亮的祁岳:“你就喜欢这么个玩意儿?”

事实上,祁岳确实就喜欢这么个玩意儿。因为早在猫爪子动作的时候,他那句“将军别伤它,我帮他抵罪”就已经脱口而出。

张将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猫,又看了看他,总算同意了这只猫暂居张府:“留下可以。今后,这只猫偷一次酒,你扎一个时辰马步,进一次主院,你跑两圈。”

最后张将军又瞧了瞧了那只背对祁岳舔爪子的猫,言简意赅,语重心长地对着祁岳问了句:“你欠揍吧?”

祁岳不知道自己欠不欠揍,但他很高兴自己能用在烈日下多扎一个时辰马步的代价换来一只猫。

虽说他每次靠近这只猫的时候,都会被猫爪子一下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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