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很少关心妹妹陆玲,也不知道她现在生意做得怎么样。过年的时候说了句,今年还打算开个分店,应该还算不错。

如今,陆玲也举家搬到了江东市,不过钟鸣的父母亲还在东州市。一家人都在一个地方,互相也有个照应。

路上,陆一伟和李二毛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起来。自从上次李二毛为他化解危机后,陆一伟对其一下改变了看法。能在关键时候替自己挡枪,至少说明二毛还是值得信任的。

陆一伟问其有没有女朋友时,李二毛突然脸红脖子粗,害羞地点了点头。

陆一伟立马高兴地道:“这是好事啊,哪里人?叫什么?”

李二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我们北州市的,她叫张丽,是我居住宾馆的服务员。她经常替我打扫房间,时间长了就是认识了。”

“哦。”陆一伟追问道:“那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李二毛道:“张丽她倒是提出结婚,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再过两年再说吧。”

“这种事可不能等!”陆一伟道:“既然人家女孩子愿意就赶紧把婚礼办了。这男人啊,结了婚心就安稳了。”

李二毛扭捏道:“还是再等等吧。”

陆一伟看到李二毛表情不自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困难?”李二毛跟着自己怎么多年,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更没有替旁人说情办事,这种品格的人很难寻觅了。要是换做贺建那样的人,估计够自己吃一壶的。不过陆一伟也没亏待他,除了单位发的工资和补助外,东成煤矿每个月还给他发5000元,这是当初定下的事,即便他不是煤矿所有人了,这笔钱雷打不动地按时发放。

陆一伟可能平时对李二毛的关心不够多,很少和他沟通交流了解他的真实想法。而李二毛又从来不提。但凡他提出来了,陆一伟肯定会想方设法办到。有的时候,不是说领导不关心下属,更多的是他没有精力顾暇,还需要自己去争取。

李二毛摇了摇头道:“没有。”

“靠边停车!”

李二毛以为怎么了,立马靠了边停了下来。

“是不是对方提出要房子了?”陆一伟直截了当道。现如今,结婚首当其冲的就是房子。

李二毛没有说谎,点了点头道:“张丽说她想留在省城。这些年我的积蓄都给我爸看病了,手里也没多少钱。所以,我想再等等。”

“你怎么不早说!”陆一伟有些生气地道:“二毛,我工作忙,可能有时候顾及不到你,有事你就得和我说嘛。这样吧,明天你不用上班了,带上张丽去看房子,看好后告诉我一声。”

“陆主任,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让你去就去。”

李二毛感激地道:“陆主任,要不这样吧,你借我点钱,等我以后一定会还你。”

听到自己的司机落魄成这个样子,陆一伟有些心酸。给别的领导当司机,吃香的喝辣的,干涉政务替人跑关系,插手工程从中抽分子,别看是个临时工,那个小日子过得不是有滋有润。别的不说,南阳县委书记肖志良的司机贺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收人钱财助升官,在煤矿上入干股分红,甚至自己带着小工队承揽工程,这些年来发了不少财。

再看看李二毛,安分守己开车,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更没有违反规定替人跑路。陆一伟确实亏欠他。

陆一伟很长时间没说话,低头看了看表,声音低沉地道:“时间还早,你能带我去见见张丽吗?”

听到此,李二毛颇为紧张,道:“陆主任,您……”

“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见见她。”

“那……好吧。”

李二毛发动了车,来到居住的宾馆。因为他在江东市没有住处,陆一伟干脆把宾馆的一间房长期包了下来。

上了楼进了房间,李二毛拘束地道:“陆主任,那您等一会儿,我现在去叫张丽。”

过了七八分钟,李二毛带着张丽进来了。只见张丽身着一身服务员工作服,面容秀丽,身材高挑,长相还算过得去。与李二毛站在一起倒有几分夫妻相。可能是过于紧张,张丽一直低着头扣着指甲。李二毛用肩膀碰了碰道:“问候陆主任啊。”

张丽反应过来,立马深深鞠了一躬,小声道:“陆主任好。”

“别紧张嘛,我又不吃人。”陆一伟微笑地道:“来来来,过来坐下。”

张丽怯怯地坐在床上,依然低着头不敢看陆一伟。

李二毛介绍道:“陆主任,您别见怪。张丽她没见过当官的,有点害怕。她家是古川县的,家里有两个弟弟,她排行老大。家里穷,早早就不读书出来打工了。她大弟弟也不读书了,现在在家里种地。她二弟还在读高中,靠她的工资救济家里。”

听闻张丽的家庭情况后,陆一伟颇为同情。语气平缓地问道:“你爸妈现在身体还好吧?”

“嗯。”张丽低声道,估计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到。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张丽没有说话,李二毛替她回答道:“一个月挣500块。自己留下100零花,剩下的都给家里寄回去了。”

陆一伟心里不是滋味。过了会儿道:“张丽,我问你,你愿意嫁给二毛吗?”

张丽点了点头。

“那你家人呢?”

张丽没有说话。

李二毛道:“她家人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可能他们希望张丽能找个更好的,最好是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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