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伟说的不无道理,陆一伟也曾这样想过,可他就是认死理,于是道:“建伟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哎!你好自为之吧。”见陆一伟还是不听劝,李建伟有些想不通,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陆一伟手捧着手机,愣怔在那里思考着县长张志远调研的目的。张志远到南阳县已经将近半年时间,除了开开会,搞调研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全然站在县委书记刘克成身后敢当绿叶。

南阳县电视台的《南阳新闻》是陆一伟每日必看的,头条往往不是刘克成就是张志远。而县长张志远十分低调,下乡调研时从来不带记者,以至于让人有种错觉,这位县长还不如上一任,下来是镀金当跳板的。

如果上级领导下来视察调研,假如刘克成陪同,张志远总是躲得远远的,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取景都是个难题。不把县长拍进去吧,可人家参加了,电视上不出现他的身影又不合适。为此,广电局和报社的领导十分头痛,和政府办主任几次沟通,都是无果。取景难也倒罢了,偏偏张志远不上镜,拍出来整个人都有些变形,瘦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如果不知道的人,谁能辨认出那个是县长。相反,刘克成长得体形魁梧,膘肥体壮,往镜头前一站,占去屏幕四分之三,显得十分霸气。

有的人说张志远懦弱,要派面没派面,要个头没个头,瘦的像个猴,天生就不是当领导的料。有的人说他是在蛰伏,故意把自己装进套子里,麻痹对方,待到时机一到,必定露出獠牙,给对方致命打击,毕竟他还是新人,县情不熟悉的情况下不适宜过早露出锋芒。不管是哪一种,张志远这位“空降派”要与“本土派”刘克成抗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突然要到北河镇调研,到底有何目的?据陆一伟回想,张志远自从到了南阳县,基本上每个乡镇都去过了,唯独没有到北河镇,其中个由值得让人深思。

陆一伟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拿起扫帚仔细打扫起来。

而魏国强突然接到县长要下去调研的消息后,火急火燎地往北河镇赶,而镇长徐青山还在请假为儿子操办婚事做准备。路上,魏国强已经拨出电话打算通知镇长徐青山,想了想又挂断电话。紧接着打给办公室主任,打扫卫生,布置会场,悬挂标语,准备情况汇报,并特意安排北河煤矿和溪口煤矿两个煤矿,作为调研点。办公室主任挂掉电话,立马组织人力清洁卫生,他本以为通过自己之口传达魏国强指令效果要好,可机关人员并不买账,依然该聊天的聊天,该打牌的打牌,最后只召集了交通员和烧锅炉的两个临时工。

魏国强赶到后,见只有几个人在清洁卫生,而且办公室主任亲自上阵,气得站在院子里骂娘。这一骂效果出奇好,机关人员一窝蜂涌了出来,手插口袋站在院子里看临时工打扫。

“你们都是大爷!手插口袋站在哪里干什么?大眼瞪小眼能打扫干净?还不赶紧去找工具!”魏国强被这群涣散的机关干部气得不轻,挺着大肚子手舞足蹈。

机关干部都回去取工具了,过了许久才出来一半,手里拿着千奇百怪的工具,有拿扫炕的笤帚的,有拿添煤的小铲子的,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愣在那里,全然不顾魏国强的表情。

魏国强发火了,走上前去吼叫道:“好哇!平时我不管你们也就罢了,下午县长来调研你们也是这副德行,我告诉你们,今年年底考核的时候谁都不要来找我求情,测评下来是什么成绩就是什么,你们给我撂挑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一位机关干部站出来说话了:“我说魏书记,又不是我们不打扫,可镇里穷得连扫帚都舍不得买几把,你让我们拿手去抠啊。”

要说镇里的财政大权是在镇长徐青山手里,魏国强强势,硬生生夺了过来,留给徐青山的只有签字的份。可他又是个精打细算的人,镇里的每一笔开支他都要过问,必要的开支他允诺后,还要记录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用外人的话说:“抠门抠到家了。”

你就说这打扫卫生的工具来说吧,日常消耗品,该配就得配,再说又花不了几个钱,一包中华烟足够了。魏国强瞪着那位说话的干部道:“谁说镇里没买了?你也好意思说,你自己说说,你从镇里到底拿了几把扫帚,拿了几把铁锹顺回你家了,都是一群吸血虫!每次一打扫完,好家伙!提着家伙什就直奔家了,这可是公家的东西,你们家就缺买扫帚的钱了?”

那干部瞟了一眼,低声道:“反正我没拿!”

“好啦!现在不是争执这个的时候。”魏国强气得没话可说,他回头对办公室主任道:“李主任,你现在去买几把扫帚去!”说完,腆着肚子上了楼,检查会议室去了。

魏国强前脚上楼,徐青山已经站到院子里了。徐青山请假确实是在为儿子的婚事做准备,也是在躲清闲。他接到政府办好友的电话后也马不停蹄赶回北河镇,看到魏国强跳过自己已经在准备的,心里极其不舒服。

这次县长调研对徐青山至关重要,他属于政府序列的人,县长才是他的“直系亲属”,真正的娘家人,何况又是第一次到北河镇,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放下,给这位“少壮派”留下一个好印象,博得头彩。这个风头决不能让魏国强抢去。

徐青山到了二楼进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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