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搬到江东市来。另外,钟鸣以个人名义注册了一家地产公司,打算与他舅舅联手进军江东市搞地产开发。”

“哦。”陆一伟若有所思道:“钟鸣找你了?”

“没。”范春芳道:“他就问了下周边地区的土地使用情况。”

范春芳从省国土厅矿产资源处调到了土地交易市场,还当了个芝麻小官,虽手中无权,但职位敏感。陆一伟叮嘱道:“提供信息可以,但要是违规操作,一早就否决了。”

“没有,钟鸣就是问问而已。”范春芳觉得陆一伟过于谨慎,道:“钟鸣是你亲妹夫,人家这些年也没找你办过事,倒是因为我父亲的事麻烦了人家,适当该照顾还得照顾。对了,你们高新区地皮多,要不划出一块来,卖给钟鸣得了。”

“不行!”陆一伟摆手决绝道:“春芳,你知道官场最忌讳什么,就是亲情和党纪国法糅合到一起。钟鸣想要开发,可以到其他区,唯独不能到高新区,即便和我没任何关系,也应该避嫌,回头我给他打电话。”

“别打!”范春芳道:“人家不过问了句,你就像惊弓之鸟一般。好了好了,回头我和他说吧。”

有些话陆一伟不能在范春芳面前说,高新区这趟浑水一旦陷进去,如同走进一片一望无际的沼泽地,进去容易,想要退出来可非易事。

“对了,张书记和他妻子真的离婚了吗?”

“嗯,离了。”

“唉!”范春芳叹气道:“这下可苦了小楚了,跟着他俩人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张书记还年轻,完了你给踅摸一个,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这事你不用管了。”陆一伟道:“张书记刚从一段不幸的婚姻中走出来你就给他重新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外面寻花问柳了。”

“哦,也是。行了,赶紧吃饭吧。”

吃过饭,范春芳提议出去散散步,陆一伟心里惦记着信的事,以疲惫为由拒绝了。等范春芳出去后,他回到书房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

果不其然,是封举报信,让他惊愕的是,举报对象居然是工委书记赵家林。

信中提到,赵家林自担任管委会主任以来,贪污腐化,滥用职权。先后利用征收土地贪污累计金额高达5000余万元。同时,他安排小舅子郭小鹏进入高新区城头公司成为他敛财洗钱工具,将菜家园300多亩土地地价出售给某开发商,用于商业开发……此外,生活糜烂奢侈。其旗下至少有十几处房产,遍布全国各地。而且还供养着七八个情人……

通篇看下来,陆一伟心惊肉跳,惊心动魄。他不敢相信表面看着文质彬彬的赵家林居然能做出这些事,简直丧尽天良。

举报信中,有时间有地点有具体金额,应该是出自内部人之手,要是一般老百姓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细?另外,对每件事都了如指掌,到底是谁写的这封信呢?还有,这份举报信的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更让他感到纳闷的是,既然是举报赵家林,干嘛不给纪委而是交给自己?要知道,他是工委书记,自己一个主任怎么能撼动他的地位?

不管信中内容是真是假,赵家林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也间接地解释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奇怪现象。这潭水果然很深。

陆一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在黑山县也没感到如此困惑。他应该怎么做呢?

在理想和现实的夹缝中,他不是反腐斗士,更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但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陆一伟发现自己多么渺小。蚍蜉能否撼动大树?他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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