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东的事对陆一伟打击很大,以至于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产生了极大的怀疑,连最起码的良存都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还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

陆一伟想起了潘成军。半年多来,相隔千里,两人只是偶尔通过电波沟通,但电话里都是往好的方面讲,真实状况只有自己知道。

潘成军在电话里说,母亲病逝了,他自己开办了个小型鞋厂,日子过得马马虎虎。

陆一伟很想前去探望他,但又无法面对曾经真诚的眼神。思来想去,陆一伟还是决定去一趟,有些话憋在肚子里难受。

潘成军电话里得知陆一伟来,激动得手舞足蹈,提早就安排接待事宜。

当天下午,陆一伟就抵达福建,潘成军开着车亲自到机场迎接。时隔多日相见,感慨万千,两人来了个真诚的拥抱。

潘成军安排陆一伟住在县城里的五星级酒店,遭到他的强烈反对,执意要跟他回村里居住。

虽是三伏天气,北方酷热难耐,但海边小镇却格外凉爽。当天晚上,潘成军在海边渔船上为陆一伟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各种海鲜制品琳琅满目,让人垂涎三尺。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愉快地攀谈着。

话题自然而然引到东成煤矿上,潘成军问道:“煤矿效益怎么样?”

陆一伟刚刚举起来的酒杯悬着空中,愣怔半天喝了下去,无奈地摇摇头道:“煤矿没了。”

“咋回事?”听到这一消息潘成军吃惊万分,催促问道。

陆一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潘成军听后,许久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喝着酒。

良久,潘成军叹了口气宽慰道:“没了就没了,你也不必过度难过,这就好比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不可能稳赚不赔。海东……其实我早料到他会这么一天。”

陆一伟拼命摇头道:“老潘,当初我悔不该放你走,如果你在或许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唉,都是我的错啊。”

潘成军为陆一伟倒满酒道:“都过去的事了,就别再提了。即便我在,海东也会走到这一步。”潘成军说话时颇为小心谨慎,一直顾及陆一伟的颜面。

两人围绕这个话题探讨半天,陆一伟心情稍微好转,问道:“你鞋厂的生意怎么样?”

提到鞋厂,潘成军也是一肚子苦水,唉声叹气道:“不怎么样。我前前后后投入了将近百万,收益甚微,持续亏损,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了。”

“啊?”陆一伟难以置信,道:“为什么会这样?”

潘成军道:“你一路上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大大小小的鞋厂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光我们镇上就有300多家,我的厂子规模还算大的。规模越大,压货越多,严重入不敷出。加上竞争太激烈,互相打压价格,根本赚不到钱。”

潘成军的长处在于煤矿经营管理,面对新兴企业显然不适应。陆一伟开玩笑地道:“挖一吨煤足够你生产几千双鞋的利润了。”

“可不是嘛。”潘成军道:“制鞋成本高,利润空间小,通过这件事说明,我除了能干煤矿,其余的啥都干不了。”

陆一伟心中有了主意,道:“跟我回去接着干,有心思吗?”

潘成军思考许久没有吱声。

陆一伟接着道:“你现在没有后顾之忧,孑然一身,机动性很灵活。不过煤矿我肯定是不会染指了,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得志路桥公司。”

关于得志路桥公司,潘成军是知道的。这个项目陆一伟原本要打造成一个公益项目,但仅靠几百万元压根撑不起天。随即同意佟欢在此基础上开拓盈利性项目,经过几番考察,敲定了如日中天的路桥项目。

见潘成军犹豫,陆一伟补充道:“路桥公司在佟欢的经营管理下,承揽了不少项目。她一个女人家能力有限,压根顾不过来,所以请你出山。至于报酬你放心,我陆一伟绝对不会亏待你。”

潘成军摆手道:“咱俩不谈钱,谈钱伤感情。其实以咱俩的关系,钱已经是身外之物了,更多的,还是情义。我如今一个人,只要有口饭吃就行。这样吧,你容我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陆一伟就接到张志远女儿张筱楚的电话。

“一伟叔,你在哪?我找你有急事。”

陆一伟听到对方声音急促且颤抖,料想有事发生了,掀开被子坐起来道:“小楚,我在外地呢,怎么了?”

“哎呀!”小楚急得直跺脚,捂着鼻子哭丧着道:“一伟叔,你快点回来吧,你得救救我啊。”

陆一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安抚道:“小楚,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

事不宜迟,陆一伟立马动身。潘成军将其送到机场,临别前道:“老潘,我昨晚的话是真诚的,希望你认真考虑下。”

潘成军点点头道:“我会的。”

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到西江机场,李二毛已经在机场外候着了。在一个脏乱的胡同里,陆一伟见到了张筱楚。

几日未见,刮目相看,陆一伟看到小楚的着装打扮后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染着一头黄毛,耳朵上戴着七八个耳钉,胳膊上纹有纹身,穿着怪异的奇装异服,与街头小混混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当年还是个青涩害羞的女孩,怎么转眼间就变成这番模样?张志远是个工作狂,且经常不在家人身边,女儿的教育完全寄托在妻子谢玉芬身上。可谢玉芬到了省城后,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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