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自从抗击**开始到现在,拢共回来两次,而且每次回来都是住一晚,然后又急急忙忙赶回去。儿子陆朗都快三个月了,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加起来连一周都不到。想到此,他倍感惭愧。

好在他遇到一个好妻子。范春芳从来不像别的女人一天到晚电话不停,哭着喊着让回家,从来没有。即便打电话也是关心他,让他吃好点,注意身体,家里的事不用操心等等。那个女人愿意独守空房,不希望男人陪在身边?可男人是需要事业的。

范春芳似乎已经习惯了,因为她的家庭就是如此。她父亲一天到晚忙得顾不上回家,从小就和母亲相处的时间比较长。而如今,这样的情况又延续到自己身上,转移到儿子身上,多少有些无奈。

她迫切希望陆一伟能调回来,多在家陪陪她们,可……似乎成了一种奢侈。

既然选择了这个男人,就是选择了一生。

回到江东市,看着灯红酒绿的街景,陆一伟突然眼界开阔了许多。许久钻到山沟沟里,出门就是山,抬头也是山,如同井底之蛙,就那么巴掌大的天。

距离家里越近,陆一伟越心潮澎湃,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迫切想见到妻子和儿子。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把八点多,估计家里早吃过饭了。即便如此,他雷打不动地去超市买了肉菜,还买了奶粉等婴儿用品,提着大包小包往家里赶去。

到了楼下,李二毛要送陆一伟上去,被他拒绝了。善解人意道:“你也回一趟家吧,很久没回去了吧?周一你直接去黑山吧,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临走时,陆一伟把一大袋东西丢进车里道:“给你家人带回去。”

李二毛有些感动,抿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送走李二毛,陆一伟正准备上楼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回过头一看,居然是许磊。

自从许磊的父亲许寿松做了那件事后,范家人再没与许家来往过,甚至恨之入骨,即便是路上见了面都如同路人擦肩而过,互不搭理。范荣奎倒有大男子气概,见面的时候还微微点头,毕竟在一个小区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再说了,人家做得没有错,对有问题的同志进行合理调查,这是他的工作职责。

但孙春云就不行了。见了面恨不得上去抽两巴掌,以前是多么要好的两家,现在却形同陌路,这个疙瘩这辈子是解不开了。

范春芳也一样,与许家成了生死仇人。许磊多次登门道歉,纵使他怎么敲门,反正不开门。有一次孙春云实在忍不住了,打开门端着一盆水泼到许磊身上并破口大骂。许磊涵养好,没有与孙春云斤斤计较,默默转身离去。

陆一伟因为这件事对许家也有看法,但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尤其对许磊,他总觉得此人和他父亲不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真男人。特别是上次因为省检察院院长公子大闹黑山县一事,要不是许磊出手相助,那件事很难摆平。

许磊见到陆一伟后,有些拘束。陆一伟反而表现得大方,微微一笑道:“你这是准备出去,还是回家?”

许磊低头看了看脚尖抬起头道:“一哥们叫我去喝酒,刚出门就遇到你,要不一起去?我正好有话对你说。”

陆一伟指了指地上的东西道:“我也是刚回家,今晚估计不行,要不改天吧。”

许磊没有强人所难,道:“那好吧,等改天你有时间了我请你。”

“谁请都一样。”

瞬间,两人无话可说。陆一伟知道许磊心里想什么,上前拍了拍肩膀道:“许磊,你心里别有什么负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春芳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以后慢慢会想开的。”

许磊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苦笑道:“一伟,其实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制止的,可是我……唉。”

“嗯,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陆一伟道:“行了,别多想了,等改天有时间了咱俩坐下好好聊聊,你去吧。”

陆一伟的宽容大度让许磊颇为感动,伸出手道:“一伟,你比我强,我今天真正信服了。以前吧,我觉得我比你优秀,还有些看不起你,凭什么你能娶到春芳?现在我想通了,真的。”

陆一伟握着手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比优秀,没有可比性,应该说各有所长,你的才华和学识是我这辈子都追不上的,咱俩别讨论这些了,没意义。”

“好吧,你上去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好。”

陆一伟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楼,刚走到二层,就听到家里传来“哇哇哇”的哭声,心里一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哇!朗朗,你看谁回来了?你认识他吗?”范春芳听到门响,抱着儿子站了起来,高兴地道。

奇怪了,儿子看到陆一伟后立马不哭了。陆一伟放下东西,赶忙走上前去要抱儿子。

“洗手了没?去,先去洗手。”

陆一伟一愣,乖乖地去卫生间洗手了。自从**后,所有人一下子都变得爱干净了。

陆一伟匆匆洗完手,迫不及待地走出来抱着儿子左亲右亲。朗朗一开始看着陆一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遭到袭击后,哇地一下子又哭了起来。范春芳赶紧抱过来道:“你儿子都快不认识你了。”

陆一伟惭愧地道:“春芳,这阵子辛苦你了。”

范春芳脸上露出微笑道:“当然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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