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陆一伟破口大骂,佟欢猜到他受了委屈。连忙顺着杆子往下爬安慰道:“对,咱不稀罕!当官有什么好的,被人管着多不自在,我相信你不论干什么都会成功……”

陆一伟真喝多了,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佟欢,我告诉你,我在安都县开了座煤矿,去年挣了将近一千万,你说我缺钱吗?不缺!不是和你吹,你说你想要买房子,全国各地随便你挑地方,哪怕去国外,我照样能给你买下来,而且咱买就买别墅,住什么破单元楼,俗气!车子挑贵得买,低于一百万的看都不看……”

不管陆一伟是在吹还是真的,佟欢听了十分感动。她倒不在乎男人富与穷,而是把她当人看待,真正替自己着想的男人。她多么希望陆一伟一直醉着,就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

“嫁给我,佟欢,我要娶你。”陆一伟再次旧话重提,很认真地道。

佟欢何尝不想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呢,可……

佟欢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天生骨子里就有不服输的劲头,只要认定的事,纵使再难,她都会咬着牙坚持到底。即便是陆一伟的领导和家人反对,只要陆一伟同意,她会冲破世俗,毫不犹豫跟着他。哪怕浪迹天涯,一贫如洗,甚至养着他,她都心甘情愿。

然而,她不能这么做。

陆一伟有自己的事业,而且对未来充满希望。每次谈及前途,他都信心百倍,劲头十足。爱一个人不一定占有他,假如陆一伟奋不顾身愿意为她舍弃一切,她不会同意的。

另外,佟欢一直隐藏着难以启齿的心病,她已经不能生育了。都怪自己年轻不懂事,自我保护意识差,被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丁昌华玩弄股掌,自己记不清有过几次人流了,最终导致如今的结局。不能生育的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佟欢懊悔不已,可一切都晚了。时光不可能回溯,注定成为她心中难以释怀的梦魇。

随着年龄的增长,佟欢越来越喜欢孩子,更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开设舞蹈工作室时,看到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她都眼红,尤其是得知小雨就是陆一伟的女儿后,更是喜爱有加。小雨被绑架后,她毫不犹豫跳入火海把她救出来,并希望认小雨为干女儿。然而,她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陆一伟和她求婚时,佟欢动摇了,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那段时间,她迷失了自己,直到陆玲与她一次促膝长谈,才恍然从梦中惊醒。对啊,自己配不上陆一伟,根本配不上。即便是不理会旁人的阻拦结合到一起,自己又能给予他什么?没有孩子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纵然陆一伟不在乎,可总有一天会集中爆发,到时候对谁都是痛苦。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

而如今,陆一伟再次提出这个话题,佟欢没有像上一次神智错乱,异常得冷静。她从陆一伟怀里挣脱开道:“一伟,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别弄我!”陆一伟一把推开佟欢,站起来把她顶到墙边道:“你回答我。”

佟欢躲开陆一伟的眼神,伸手把衬衣纽扣扣上,苦笑道:“一伟,还记得夏瑾和吗?”

“提她干什么!”陆一伟有些生气地道。

佟欢道:“如果她不是不辞而别,或许你们两个就在一起了,也就没我什么事。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女子,红颜知己,至于谈婚论嫁,我从来没想过。你以为你是谁,可怜我吗?对,我这人就是命贱,别用你的同情来换取我的自尊,你不配!”

佟欢态度的急转,陆一伟一下子酒醒了。脑袋发懵,惊愕道:“佟欢,你在说什么,这什么意思?”

佟欢冷冷地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和丁昌华一样,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不同的是,他是路人甲,而你是路人乙。别以为你手里有钱就可以践踏我的尊严,肉*体你可以得到,但心你永远取不走。”

“佟欢,你……”陆一伟彻底懵了。

佟欢强忍着心痛道:“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要关门了,你走吧。”

“为什么?难道你也如此对待我?”陆一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念俱灰。

看着陆一伟怅然若失的眼神,佟欢心软了,两行泪流了下来。一下子扑到怀里拊膺顿足道:“一伟,你怎么这么傻啊。”

这一晚,陆一伟留在了美容院。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一切又回到现实中。依依不舍与佟欢道别,驱车往黑山县赶去。

路上,陆一伟给张志远去了个电话,道:“张书记,你说得那事我同意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吧。”说完,不等对方说话挂断了电话。

与其说又是一场政治联姻,还不如说自己是任人摆布的木偶,可事情到了这一步,陆一伟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范春芳得知陆一伟同意后,一蹦三尺高,兴奋得手舞足蹈。一下子扑到父亲怀里撒娇道:“爸,你真厉害,谢谢你啊。”

范荣奎得意地道:“也不看看你爸是谁,只要认定的事就一定能办成。不过我可提醒你啊,这是你选择的路,别到时候反悔啊。”

“我才不反悔呢!”范春芳道:“爸,你说陆一伟会不会不高兴?”

“他敢!”范荣奎脸色骤变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官而已,收拾他如砍瓜切菜般。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或者说有其他非分之想,我绝不轻饶他。”

“爸!我不许你这样说他。”范春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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